殷离舟闻言,向他的身后看去。 凌殳一直低着头,因此看不清他的表情。 殷离舟轻轻转了转拇指上的扳指,试探着问道:秦褚逸,你真的决定了?毕安阁毕竟是 君上。秦褚逸抬眼打断了他的话,我从来都只有一个身份,凶。 殷离舟明了地点了点头。 他确实没想到秦褚逸愿意做到这一步。 本以为他最多只是支持魔域,在自己动手时不阻碍罢了。 所以,我们何时攻打却隐山?秦褚逸再次问道。 殷离舟刚张开嘴,面前却闪过了单明修的身影。 还未说出口的话就这样生生咽了回去。 许久,才听他继续说道:再等等。 秦褚逸并无异议,道了声明白便起身离开。 一直站在他身后的凌殳也忙跟着向外走去。 殷离舟有些诧异地看向凌殳完好的双腿,下意识地脱口而出道:等等。 秦褚逸停下脚步,转过了身,看见殷离舟的目光落在凌殳的身上,立刻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于是冲凌殳点了点头,这才走了出去。 屋内一时只剩下了凌殳和殷离舟。 凌殳一直低着头,没有言声,还是殷离舟先打破了僵局。 你的腿何时好的? 凌殳低着头回道:有一段日子了,主人命大夫医治好的。 他放下了? 殷离舟说完,似乎听见了一声苦涩的笑,然后见凌殳僵硬地摇了摇头,主人命我随身伺候,腿不方便的话,会很麻烦。 他都让你做些什么?可有为难你? 还好。凌殳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轻松些,就穿衣、奉茶、研墨、打伞之类。 殷离舟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凌殳也跟着沉默了下来,屋内很快陷入一片安静。 你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殷离舟突然道。 凌殳沉默片刻,回了一个,有。 问吧。 凌殳缩在袖中的手慢慢握紧,然后抬起了头,直视着他的眼睛,元夕节时你便已经回来了,对吗? 殷离舟微怔,没想到凌殳竟已经猜道了,但也没有否认,点了点头。 凌殳闻言,声音中带了几分颤抖,为何不告诉我?我们不是朋友吗? 后面几个字,凌殳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声音猛地低了下去,像是从喉咙中勉强挤出一般。 但殷离舟还是听清了。 殷离舟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解释。他起身走到凌殳面前,道:发生了很多事,一时也不知该从何说起待一切都解决后,我自会向你说明。 凌殳有些不明所以,但也知殷离舟不会再多说,于是问了他最后的问题,你真的会攻打却隐山吗?和毕安阁一起? 殷离舟久久没有说话。 你不会,对吗?凌殳的声音中升起几分期待。 殷离舟冲他露出一个略带疲惫的笑,或许。 他还在那儿吗? 殷离舟一觉醒来,一旁伺候的媚妖立刻端了茶来。 殷离舟喝了一口润润嗓子,突然开口问道。 是啊!媚妖笑着说道:这都已经过去七日了吧,还在那儿站着呢。 嗯。殷离舟淡淡地应了一声,又喝下一口茶。 这单掌门真有趣,您都已经摆明了不想见他,还死赖着不走,真是惹人厌,要我说啊 媚妖一抬眼,这才发现殷离舟不知何时放下了茶杯,正静静地看着她。 要你说该如何?殷离舟问道。 明明殷离舟没有丝毫生气的痕迹,但媚妖却平白感觉出了一阵寒意。 媚妖只觉得冷汗立沿着额头蜿蜒而下,她立刻站起身来跪下,属下该死,竟做起了君上的主。 殷离舟勾唇扯出一个毫无感情的笑,不必认错,只需回答我的问题。 媚妖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他的话接着说了下去,要我说,便应将他抓起来。取了他的金丹,化了他的法力,丢进地牢极尽折磨,将他的一身傲骨折断,脸面踩进土里。然后就像丢垃圾一般,丢到却隐山去。 媚妖说完后,殷离舟久久没有说话。 她心中忐忑,又不敢抬头,瞥见殷离舟抬了脚,膝下登时一软,刚准备磕头求饶,却见殷离舟越过她向外走去。 临到门口处才不紧不慢地丢下了一句,说得好。 说完,便走了出去。 待殷离舟的身影彻底在屋内消失,媚妖这才瘫软在地上,大口喘气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