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秋芷连忙上前,随身的丫鬟婆子想要接手锦梨,被景深冷着脸略过。 紫衣见状紧跟在身后,顺手拉上了绿婵,范秋芷也不得不跟上,一行上了一艘小船。 碧云湖的事传到各大府上。 彼时崔清兰正在听上一个报信的人讲述王容之和六皇子几人的惨状,嘴角带着温和的笑意。 “王五公子似乎饮食五石散过度,精神亢奋,十几个人才将他从湖里拖上来。” 春日的湖水,尤其在湖中心,温度着实寒人。那王容之饮食五石散后大量发汗,又在冰冷的湖水里泡了那么长时间,肯定要狠狠地发一场风寒。 “夫人,不好了!小姐出事了!”一仆人突然冲进来大喊。 “什么?!”崔清兰手上的热茶翻倒,手被烫红一大块恍然未觉,“快说,梨儿出了何事?!” “小姐,小姐被人推下船,落水了!”仆人跪在地上,浑身直打哆嗦:“后来……后来许多公子争抢下水救人,最后是太子……太子殿下将小姐救上船的!” 崔清兰大脑一片空白,眼睛一翻差点儿晕过去,身旁的嬷嬷眼疾手快,上手掐了崔清兰的人中,这才没出大事。 “梨儿,梨儿现在何处?梨儿可有危险?快带我过去!”崔清兰一脸焦急。 “小姐,小姐到门口了!”又一人赶来报信,“是范家和柳家的姑娘将小姐送回来的!” “快,快去叫马大夫!”崔清兰撑着身子站起来,处去接人。 锦心院乱成一团,马大夫被传来为锦梨诊脉。 范秋芷安慰崔清兰,“崔姨母,锦梨并无大碍,只湖水寒冷,难免一场风寒,这些日子恐要受些罪。” 崔清兰拍了拍范秋芷的手,“多亏你了,回头我去范府上同你母亲谢礼。” 发生了这样的事,范秋芷和柳芸也不好多待。 马大夫出来,“小姐的身体并无大碍,只需好些将养着便可。”他开了张祛寒补气的方子,带着弟子 离开。 得知锦梨身体并无大碍,崔清兰松了口气。 “嬷嬷,你带人去问问,今天究竟发生了什么?”崔清兰寒着一张脸。 她家锦梨向来聪慧,也不爱凑热闹,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一定会同秋芷躲得远远的,怎么会落水? 一定是有人陷害! 想想也知道,与她家锦梨结仇的就那几个,沁竹阁的花魁和靖安侯顾凛池。 此时,沁竹阁。 孟雪音的上一个侍女粉柳已经另寻了高枝。 那次宴会上发生了那样的丑事,后来流言满天飞,她作为花魁本来就所剩无几的名声是彻底烂了。 往日其它花魁眼馋的六皇子、靖安侯等人,再没来过。 除了某些贪图她美色的人,也无其他人翻她的牌子。 而那些贪图她美色的,要么是五六十长相丑陋的老头子,要么是流连烟花之地的好色无用之辈。 要么是小家族的公子,虽有几分才气,但手上的银子并不多。 同她上辈子的恩客一样。 之前被她的名声和才气吸引过来的风流才子,统统不见了人影。 若是再不接客,她这月的打赏不足,下月就要老鸨将降为二等花魁。 肉眼可见的,最近送来她房间的花都不再鲜艳,像被扔在地上踩过一样。 首饰衣衫也不是顶好的,都是次一等的绸布花色。 往日里见了她尽显巴结谄媚一口一个姐姐的花魁,刻意敲开她的门,说些冷嘲热讽的难听的话。 “哎呀呀,咱们雪音妹妹怎么还在休息啊,这都半个月了,怎的一个客人也没来过?” “雪音妹妹怕不是看不上那些公子,又不是皇子侯爷,哪配入我们雪音妹妹的眼啊?” “再不济,也要是个状元郎探花郎,才能与我们雪音妹妹弹琴论诗才好!” “是呀,谁能像杜公子一样抬手就是几百金,我们几位姐姐只能可怜巴巴地收起那几百两的银票,还要感恩戴德呢!” 活了两辈子,孟雪音最擅长的事就是隐忍。她脸色虽然不大好看,但并没有发怒。 “听说昨个儿钱老爷翻了雪音妹妹的牌子,哪想被咱们雪音妹妹拒绝了!” “啧,果真与咱们姐妹不同,雪音妹妹高洁之身,眼光高些是正常的。” “可不是眼光高嘛,都敢与人家苏氏嫡女抢未婚夫。”有人忍不住笑出声,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