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普珍被他问得有点懵,反问道:“怎么了?张顺来在不在?”说着她便推开门走进去。 那老乡跟在她后面,稀奇地说:“顺来不是说你们两个要去旅行吗?他才刚走不久。” 陈普珍耳朵嗡的一声,整个人都懵了,转身提高音量道:“他说他和我去旅行??刚走不久??” “是啊,他说你们中了彩票,要去旅行,一个小时前提着行李走了。”老乡也是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陈普珍顿时慌了,腿也软得有些坐不住,颤巍巍走到一张木沙发前坐下,打开自己的廉价皮包,在里面翻翻找找,后来没耐心,干脆将皮包里的东西全倒在油乎乎的茶几上,里面的东西很零碎,有一些蹦到地上去,她也顾不上捡,只是着急忙慌地在一堆东西里翻找。 “没有,没有,不见了,我的卡不见了!狗娘养的张顺来,居然偷我的卡!他妈全家死绝的杂种,狗东西!”陈普珍手没停地翻那几样东西,一边用各种脏话问候着张顺来和他的祖宗十八代。 最后,她绝望地用手捂着脸,尖锐地嚎啕大哭起来。 这一连串反常的举动,把那老乡吓得够呛,拿起手机就去打张顺来的电话,结果对方关机了。 看来是真出事了。 “陈姐,你冷静点,这事你光哭没用啊,得想想办法,看要不要报警啊!”那老乡也是个忠厚老实的,忙在一旁替她出主意。 一听到报警,陈普珍更慌了,很用力地摇摇头,“不行,不能报警。”那笔钱,现在成了诈骗来的赃款,她去报警不就等于自投罗网吗? 陈普珍这半辈子经历的事也不少,只有这次让她彻底慌了,因为弄不好,她有可能被抓去蹲大牢! 她放声大哭了一会,才哆嗦着手拿起手机,给楚悦打去电话,等那边楚悦接通了,她顿时哭得更大声,“楚悦,我被张顺来那挨千刀的骗了,闯大祸了!” 楚悦接起手机,就听到陈普珍一直在那头嚎哭,语焉不详地说她被张顺来骗了,闯大祸了,之后也没说仔细,听得楚悦云里雾里的,这会她还没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 不过让陈普珍这样一直哭也不是办法,楚悦看一眼时间,下午三点多,她起身去赖安艺办公室,和她说明了情况,请了几个小时假,赖安艺自然是同样的,还很担忧地问她,“需要我陪你去吗?或是把我的车开去。” 楚悦摆手,“不用,我打车去就行。” 之后她便收拾东西离开公司,打了车直奔张顺来的出租屋。 半路上收到陆远川的信息,问她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饭。 楚悦原本焦躁的心情,在看到他的信息后,很快便平静下来。 在她心里,他始终是她最亲近的人。 楚悦迅速打字回复:“我请假了,家里出了点事,得回去一趟。” 信息刚发出去没几秒,陆远川的电话就打过来,楚悦有些意外,点了接听。 “陆远川,怎么了?”她疑惑地问。 “你家里出事了?”他试探地问她。 楚悦没多想,说:“我妈一直在电话里哭,说闯祸了,我去看看。” 陆远川沉默了一会,最终也没说什么,只是说:“好,你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楚悦道:“好的。” 两人各有心事,也没多聊,说没几句就挂断电话。 去到张顺来的出租屋,陈普珍已经没在哭了,但眼睛肿得很厉害,坐在那,没精打采地垂着头。 对这个亲妈,楚悦的感觉是失望和无奈的,从陈家村出来的时候,她或许还抱有对亲情的向往,可这么多年过来,那为数不多的向往,早已经被磋磨得一干二净了,剩下的,就是麻木的责任,或许还有一丁点不切实际的对亲情的期望。 正如奶奶当初所说的,那毕竟是她的妈妈,是她为数不多有羁绊的人。 “到底怎么了?”她走进去,站在陈普珍面前看她。 陈普珍被她问得瑟缩一下,嘴唇蠕动,却说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