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软,但不会重新接纳这个人。 所以李云生当时给兰浩淼通消息,更多的是在打碎兰浩淼的幻想。 阮慕贤有点无奈的笑了笑。“我知道你们其实都想老四能回来,现下乱成一锅粥没人有闲心作梗,老四自己也乐意。” “师父——”沈沧海想要辩解,但阮慕贤摆了摆手。 “他要回来,就得算当年叛出去的帐。每一刀都得受,我不舍得,你们也不舍得。”他眼里有温暖而悲哀的光芒“所以这样就挺好了。本来我想着,云生告诉他我收了老五,他会记恨,结果只过来放了狠话吓唬老五,还是尽心尽力的帮着......到底是个傻孩子。” 阮慕贤记得当年仍以师徒相称的最后一次对话,那时兰浩淼苦口婆心的劝,拿政治博弈来劝,拿他背着校长之命来劝,最后见劝不动,一个头重重的磕下去。 他说,师父万一招来当局猜忌愤怒,会有危险。 那才是他一直想说的话,也是最重要的理由。 但舍生取义这件事阮慕贤自己乐意去做。支离病体不肯轻易抛掷是为干些大事,王亚樵世之英杰,一命换一命也算大事。黄金荣上门的时候阮慕贤已经安排王亚樵秘密的转移了,他以为他很快会被当局选个理由为难,但想象中的为难一直没来,那时他知道肯定是自己那个弃徒周旋,也才知道自己这条命在那孩子心里很重要,重要到那孩子愿意背一辈子骂名去换。 萧冀曦听着这场对话,是全然明白了。兰浩淼是个有野心的人,也是个有手段的人,但当年他的背叛一定不是全然为了野心,他的手段也从来没有用在师门里这些人身上——先前隔三差五被他派去到码头闹事的不算手段,算小孩子赌气。 阮慕贤忽然把话题转向了他。“老五,你这几个月做的不错。” 萧冀曦有点手足无措。 他自己不知道,这三个月来他身上的气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先前那点文弱的书生气已经消失不见,整个人气势凌厉,像是出鞘宝剑。 “只是还不大够。”阮慕贤虽然没有亲眼看着萧冀曦训练,却是知道沈沧海的风格,若比喻为铸剑,就是猛火煅烧,千锤百炼。 锋芒毕露总会叫人忌惮,因而剑有鞘,以藏其锋。沈沧海今天把他带过来一是讨他应允好安心跟着兰浩淼做事,二也是来告诉他要想想怎么琢磨萧冀曦。 “等再过几个月,你就得来我这里了。”阮慕贤咳嗽了几声,萧冀曦上前替他锤背,更坚定了阮慕贤的想法——这小子浑然不知自己力气大了多少,几乎把人锤的背过气去。 “等夏日的时候我身子松泛些,正好教导你。你这些日子还要接着努力,只是时局动荡恐有大变,要千万小心。” 萧冀曦连忙称是。 “还有一点。”阮慕贤拍拍他手背示意他停止对自己的摧残。“老四是中央军校毕业的,你要跟他学学,也不是不可以。”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