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慕贤只得苦笑“这是自然,倒是你这样快就肯放他出师,叫我很意外。” 他见沈沧海忽然转了话题,忙不迭顺着她的话往下讲。沈沧海听他这样说,注意力果然被引走了,或说是她干脆不想跟阮慕贤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 “他憋着一口气,学的快。”沈沧海的语气里带着欣赏,随即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竖起眉毛警告道。“他本来就很莽撞,师父千万别助长了他。” 若不拦着点,叫阮慕贤大谈他那些险举的必要性,萧冀曦必学的更加横冲直撞起来。 阮慕贤听她如临大敌,忍俊不禁的应了。其实沈沧海是有些杞人忧天,他是不会叫萧冀曦走自己的老路的,他已经知道其中的艰辛,总能做个前车之鉴。 待等沈沧海走了以后,深更半夜却又来了个不速之客。 从时间衔接的恰当程度来看,他大概就是在等沈沧海离开。 萧冀曦听见齐威语焉不详的通报,犹豫的看了阮慕贤一眼。 然而阮慕贤笑着摆了摆手。“没事,你小师叔肯定和我一条心。”说完还朝萧冀曦挤了挤眼睛。“一会的事,得和沧海保密。” 萧冀曦无奈的应是,深深觉着若论胡闹的本事,世上是没几个人比得上师父的。他做的事本称不上胡闹,但拖着一个支离病体,就是无比的胆大妄为了。 他忍不住还是低声劝了一句。“师父,我有个朋友手底下有一位坐堂的名医,现在也跟着来了上海,不如您去看看。” 阮慕贤不置可否的一笑,他早已学会跟自己的病和平共处了,看了这么多年的医生都没见起色,已经不指望能够治好。 但为不叫萧冀曦伤心,他还是点了头。萧冀曦知道久病的人大多都不对病愈抱有希望,也不对阮慕贤可有可无的态度感到奇怪。 门口进来的是个戴着圆眼镜的中年男子,齐威显得有点惶恐,但男子倒是很和气。于是萧冀曦知道来的是个大人物,站在阮慕贤身边低眉顺眼的不说话。 倒是中年男人先注意到了他,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头。“阮兄,这位是......” “是我新收的徒弟。”阮慕贤既然叫萧冀曦留下来,就不会让他遭怀疑。“王兄放心,我有分寸。” 男人听他说的坚决,也便放下疑心。既然是来访,无论有什么要事,都还是要先客套一番。萧冀曦听见男人说:“先前看你徒弟来访,料想会有些争吵,故在外面等了一等。阮兄体弱,这次下水之后,不知身体如何了?” 萧冀曦暗暗的心惊,并且全神戒备起来。他听了这话,总算知道来人是谁了,阮慕贤下水炸出云号的事情一定不会闹得人尽皆知,这人定是王亚樵无疑。 看来王亚樵与阮慕贤的私交的确是不错,还知道沈沧海竭力反对阮慕贤冒险的事情。 阮慕贤忍下了一波咳嗽,他觉着王亚樵一定是又遇到了什么为难的事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