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慕贤却察觉出其中的灯下黑来。 日本人不是当年的蒙古人,他们想搞殖民那一套,不是要把中国人赶尽杀绝,而是想叫他们做牛做马的为己所用,所以比起大肆杀戮来,拿怀柔政策去安抚民众,让浅薄短浅些的人觉着这帮侵略者也还算不错,显然是更好的选择。 因此沈阳现在不能说歌舞升平,却肯定比战区要平和一些,又或者比刚刚停战的上海还要多一分粉饰出来的太平。 沈沧海知道阮慕贤说的有理,又是一阵沉默。她直觉这事透出些不对来,但哪里不对又说不好,看阮慕贤言辞恳切不似作伪,一时再找不出反驳的理由,只好道:“那容我准备一下,与师父一同前去,也好有个照应。” 萧冀曦不曾想到沈沧海还有这一手等着,好容易才忍下了面上的失色,偷眼去看阮慕贤。 阮慕贤却是知道沈沧海放心不下自己,一定要有此提议,因此早已做好了应对的准备。“沧海你需留下,看顾一应事宜。我可不想等回来时,发现自己攒下这点老本有什么闪失。这次叫老五和我一起去就是了,他才离了沈阳不久,重回故地,不会有什么闪失。” “可是——”沈沧海想说萧冀曦毕竟还是年纪小了些,本事也小了些,一旦出了什么问题,恐怕还是担不住。但她又想到萧冀曦这大半年来是勤勤勉勉,这样说出来恐怕要折了他面子,这话就不好再往下说。 “好了,你还信不过师父的眼光么?”阮慕贤把她这反应也计算在内了,接的分外顺畅。“老五现在已很能独当一面,你要是不放心,不如就借着这机会,当做对他的一次考较。” 沈沧海心下有些焦急,既然是考较,那一定可能有考较不过的时候,这又不是儿戏。只是想到上海这一大摊子事的确不能离了人,程逢春是个莽直的指望不上,李云生徒子徒孙的一大堆也有些分身乏术,自己却是实在不能与师父一同离开的。 阮慕贤见她犹疑,又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再说你师父只是身子弱了些,也不是老的不能动弹,真要有老五也应付不了的事,难道还不比你强些?” 沈沧海听他语含调侃,忍不住嗔怪的看了他一眼,然而想到他这时节还有心思开玩笑,显然是很游刃有余的,思量再三最终还是一咬牙,点头应允了。“好吧,只是师父路上一定要万事小心,快去快回。” 萧冀曦与阮慕贤对视一眼,知道这一关是过去了,松了口气下来。 “师姐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顾师父。”他也忙不迭的跟着保证,想着要赶紧叫沈沧海放下心来离开。 沈沧海听他这样说自然不可能全然放心,但也算是聊胜于无的一点安慰,再加上她本身就是在百忙中抽时间过来,看事不可为,也只好把希望寄托在萧冀曦身上了。 及至沈沧海一走,萧冀曦才发现自己已经是汗湿重襟。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