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为了赶路是显然是很拼命,这会慢下来忙不迭的从马背上摘下水壶喝了一气,抹了抹嘴继续往下说。 “是哪边的我不知道,不过我估摸着不是日本人那边的。他跟阮家大爷说了什么我已经让范明寻时间去找大爷问了,要是有什么问题,范明会接手处理。”见阮慕贤流露出很关心的表情,陈杰不敢再开小差干些别的,一口气把得到的消息都说了出来。 阮慕贤这才稍微放下心来,别的不说,如果阮慕华发现这消息与他们要做的事情有冲突,首先就不会把消息递出去。 一路上阮慕贤都显得有些郁郁,队伍里其他人是不明所以只是小心的不去触阮慕贤霉头,萧冀曦却知道是为什么。 来了沈阳,却终究还是没能做想做的事情。 农历三月十五那天,他们还在路上奔波,只是这一天阮慕贤坚持要骑马。 萧冀曦不知道阮慕贤为何突然做出这样的决定,但他记得这个日子,于是很小心的打量着阮慕贤的神色,预备着如果有什么不好就把队伍喊停。 但阮慕贤只是神色显得有些恍惚而已,他沉默的策马前行,腰背挺得笔直。清隽消瘦的背影在春日的阳光下却透出无比萧索的气息,让人觉着他是秋日里逐渐凋零的一枝竹。 萧冀曦跟在阮慕贤的身后,他知道阮慕贤是不敢露出异状。 他们只剩九天的时间了,九天后遥远的上海会发生一起震惊全国的刺杀,他们要做的就是也在那一天动手。 他们一直赶路到深夜,直到灯火在浓重的夜色里闪现出渗人的影子,众人才在山林里寻了个背风处停下来修整。 阮慕贤在马背上被风吹了一整天连水都没有喝一口,身形显得有些摇摇欲坠。萧冀曦把烤热的干粮递给阮慕贤,阮慕贤接在手里,看着火堆发呆。 “师父,您先喝口水。”萧冀曦觑着阮慕贤干裂的嘴唇,小心翼翼的递过一只水袋。阮慕贤也接在手里,但是他没有吃也没有喝,专注的看着火堆,就好像火里有什么有趣的东西。 萧冀曦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聒噪。阮慕贤的身体他比这群人清楚的多,要是出点什么岔子就真的来不及赶到长春了。 “师父,咱明天还得赶路呢。” 阮慕贤动了动,机械的仰头喝水,累了一天的人们彼此低声交谈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这会没有人注意到师徒二人。 “你师娘头一次遇见我,就是在街上。我偷偷骑我爹的马,有孩子扔炮仗惊马。我蹦下去救人,她和我找了大半天的马。”阮慕贤忽然低声开口,声音有些嘶哑,以怀念的语气讲起旧事。 他其实不是在和萧冀曦说,是在自顾自的回忆。 “你师娘最喜欢看我骑马。”阮慕贤说了两句就不肯说了,长久静默之后才又开口。他突然笑了起来,这笑让萧冀曦只觉得瘆得慌。 然后他就看见阮慕贤身子颤了颤,吐出一口血来。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