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白青竹比白青松娇小的多,然而她冲过来的速度太快了。萧冀曦恍惚间觉得他徒手接住了一枚炮弹,好在他的力气已与往日不可相提并论,接还是接的很稳当,虽然因为胳膊上的伤口被牵动而疼得龇牙咧嘴。 他恍恍惚惚的想起从前课上有哪个老师提过冲量这回事,但很快就被拉回了注意力,并决心不告诉白青竹自己在这么关键的时刻走了神。 好在白青松忙着沉浸于妹妹快被人拐跑了的愤怒之中,没有注意到萧冀曦因为疼痛而显得不大自然的表情。 “我看了报纸,是不是你们?”白青竹红着眼圈从萧冀曦怀里抬起头来,劈头盖脸的问。 显然她的惊喜已经在经过大脑飞速的旋转之后完全转化为了担心,萧冀曦安慰的话被她谴责的目光堵在了喉咙里,他发现自己在生死边缘转悠了好几圈之后,忽然无法无视白青竹这份担心了。 也许是因为他在外头时老是想到白青竹——尤其是被子弹打中的时候,那时候他想到的是就剩下他爹一个了,而后便是回不去上海白青竹不知道会有多伤心。 生死关头人是骗不了自己的。 “是我们,别担心,我这不是回来了。”他拍拍白青竹的脑袋。她因为嫌弃自己的发质被战场狠狠摧残过一番剪了短发,然而因为终究不舍得长发就没有再剪,这会半长不短的样子有点滑稽。 白青竹狠狠的掐了萧冀曦一把,使他发出一声变了调的惨叫——那个还没来得及愈合的伤口被精准的波及到了。他一边揉着胳膊一边偷眼去看白青竹,担心那个缠着绷带的伤口让她感受到手感的异样。 不过白青竹没有注意道这一点,她忙着幸灾乐祸。 “活该。”白青竹听着萧冀曦的惨叫反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的语气现在听起来有点像沈沧海,萧冀曦惊恐的意识到这两个女人可能建立起了一种微妙的友谊,那简直是大事不妙。因为这两个人是不同方面的要命,合在一起就是几何倍数增长的要命了。 “我不在的时候,你是不是去找过我师姐?” 白青竹没听出这个疑问句里充满了恐惧,答道:“沧海有时来看我,上回她说她那顶帽子我戴着很好看,还送了我一条裙子。” 萧冀曦恨不得掩面长叹,问是不必再问,连名字都叫的这么亲切了,他已经预见到自己未来的生活会变得有多么......精彩纷呈。 白青竹关心的问题与白青松截然不同,她拉着萧冀曦问他在沈阳城里都见到了什么,萧冀曦本能的就想起程起,那是他们两个共同的同学,遇见了似乎理所当然的应该对白青竹提一下。 然而不知为什么他不愿与白青竹提起这个人。 或许是白青竹对于游行和抗争的热情让他充满了警惕,想尽办法试图让她远离这一切,无论是‘这一边’还是‘那一边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