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东北,再是山海关——再然后呢?山东?山西?南京?难道最后也要到台湾去苦苦支持一个名存实亡的国号? “不会的。” 这次回答他的居然是铃木薰。 “我听说国际上有很多反对的声音,而且现在早就不是冷兵器的时代了,就算现在看着一样,结果总会不一样的。”铃木薰认认真真的说着,眼里有熠熠光彩。 然而他忽然听见萧冀曦轻轻发出一声冷笑。 “出生在那样一个家里,你倒是有全然不同的看法。”萧冀曦看着铃木薰有些惊讶的表情,语气十分冷静。他从未告诉过铃木薰自己是知道这一点的,但今天他觉得是时候说出来了。 有些事情总得弄清楚,一天天防着人不是什么长久之计。况且他也是在发泄——是的,他必须承认自己是有迁怒的意思。 “原来你早就知道了啊。”令萧冀曦惊讶的是,铃木薰并没有为这突如其来的诘问而感到不安。“我其实没把它当个秘密,只不过离得远,很多事情就没人知道了。” “你得知道,我是一个反抗者。”萧冀曦眼睛紧盯着铃木薰。 “我一直都知道。”铃木薰显得相当坦然,他给自己又倒了杯酒,在萧冀曦来得及阻止之前就喝了下去,脸色更白一层,就显出瞳仁的愈黑,宛若无星无月的夜,最深处却又有炬火照亮。 那样奇异的光芒让萧冀曦一瞬间竟有些生畏。 铃木薰俯身过来,那个角度让萧冀曦有点担心他的衣服会跌进菜盘。 “我好像知道你回东北做什么了,我不会跟别人说的。”他神神秘秘把一封信塞在萧冀曦手里,于是萧冀曦知道,这人是醉了。 没人能在敌人面前放心的醉倒,因而这证明铃木薰对他很放心。这种信任是萧冀曦无法对等给出的,所以听到那趟要命的旅程再次被提起的时候,他第一反应是要不要采取什么行动。 铃木薰笑的时候是有酒窝的,像个块头过大的儿童。 “我站在你这边。” 说完这句话,他居然就扑在桌上睡着了。萧冀曦劝自己不要去想一会该把他运到哪去,先专心的去读手里那封信。 至今日萧冀曦的日语已有些进步,让他可以磕磕绊绊的把那封信看完。信是几月前写的,写信人似乎是铃木薰的兄长,满篇透出对自己这个弟弟的轻蔑之意来。 信上描述了长春城的动乱,日本人的调查结果指向了长春城外的一支反抗组织,那是一支土匪队伍。 “支那人的反抗如同飞蛾扑火,我很遗憾的看到你依旧为反对这场注定结局的战争而做无用之功,从你放弃去士官学院那一日起,你就再没有做过什么正确的决定。” 信上是这么写的。 看到这里,萧冀曦先是松了一口气,又猛地站了起来,收获了满店的诧异目光。 长春城外的匪寨——是那个叫刘启明的人?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