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试探着问。 白青竹不知道他去年忽然离沪的原因,白青松倒是听沈沧海说了。沈沧海肯告诉他,无非也是为了防小林诚找上门来添麻烦,因而白青松对其中内情还算知道的清楚,见萧冀曦下意识去摸自己的肚子,虽说是心情沉重,也忍不住有一瞬的展颜。 “不是他们,小林的养子——你师姐那个同胞弟弟,从受了伤进医院之后仿佛就和小林起了嫌隙,小林又不知怎的回了东北,倒是不曾找我麻烦。” 见成功给白青松逗笑了,萧冀曦接着问:“那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白青松微微皱着眉。“我可和你说好,这回无论如何你都不能贸然行事。要是每过一次年你都得填个透明窟窿,我可怕萧伯父赶来上海拧我耳朵。” 萧冀曦只差对天发誓自己安分守己了,才从白青松这知道了事情始末。 其实在上海,中国与日本商人的摩擦这一两年里都不是什么新鲜事。上海掀起了几次抵制日货的狂潮,日商的生意不好做,且论价格的确拼不过中国商人低廉,就老是想动些歪心思,挤倒一家,他们的生意便大一分。 对着阮慕贤这样儿的老字号下手,那纯属小林诚的私怨。正经为做生意起摩擦的,都是朝着新铺面下手。白青松来上海不过一两年,外人看着都是生面孔,生意又做的红火,叫人看了起歪心思也是常事。 若是一般没有根基的铺子,这么挤挤也就倒了,只可惜白青松在上海本就有几个老主顾,加上沈沧海暗地里也帮衬着,因此还撑得过去。可三天两头有人来闹事总不像话,传开了那怕惹祸上身的都要对店铺敬而远之,生意怎么都要损个两三成。 两人在这说这话,就听见铺子里叫嚷起来。白青松看也不看就向萧冀曦一努嘴“喏,这不是又来了?” 来人操着不怎么地道的中国话,只一口咬定买来的东西隔日就出了问题。伙计好脾气的说是退货,那人却不买账,一径只脸红脖子粗的嚷嚷,推推搡搡就要动手。 萧冀曦觉着自己每回进铺子都活像个打手,但也得尽职尽责,便看向人群中心的浪人,扫了一眼心中有数道:“这人就是个小喽啰,也不必怕他,我来处理。” 白青松看他走过去,不由得一声叹息。 他也不知道萧冀曦变成今日这样是好事还是坏事。 萧冀曦拍拍那人肩膀,假笑道:“别在这打扰人家做生意。你这东西一看就是自个儿拿刀豁开的,店家肯赔是不愿意坏自己招牌,还想讹钱是怎么着?” 他话说的快,那人听个一知半解,只知道是来者不善,抓着人就要动手。萧冀曦哪会让他得逞,眼疾手快的截下人拳头来。“要是动手,这里地方可嫌小。” 这种叫人雇来的浪人最是欺软怕硬,见状竟一声不吭抱了东西就跑。萧冀曦也没兴趣对个小角色动手,只向白青松笑道:“看吧,现下我还是有点用处的。”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