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好一阵子。她是打乡下来的,赚的钱都补贴家里重病的妈去了,萧冀曦还为此特地嘱咐大班少从她身上抽点成。 为多买几服药,流霜平日里揽活是最积极的一个,这个点上来可太有些不正常。 流霜用力的摇摇头,小声说:“我哥哥是跟蛇头混的,他今天来看我,正说起昨晚有偷渡的。” 说完拔腿就跑,要不是萧冀曦知道她是为赶紧赚钱去,还得以为自己长了青面獠牙。 用偷渡往上海来的,一定不是什么普通人。因为现在时局这么乱,很多时候已经用不着偷渡了,去问问那些难民,有钱买吃的已是万幸,还会花钱偷渡?简直滑稽。 萧冀曦很惊讶于这丫头的机灵,他打听的事儿多而杂,她居然能听出点弦外之音来。 顺着流霜的线儿往下捋,事情就豁然开朗的多。流霜的哥哥叫柳庭,在十六铺码头跟人做事。再从十六铺码头查起,范围就小得多。 这时虞瑰那边也有了消息。虞瑰后来在书店“偶遇”了白青竹,俩人来往十分热络,只都不知道对方身份,热络中又仿佛处处透着提防。 萧冀曦很能理解这点提防,大概在虞瑰眼里白青竹是因为铃木薰对她起了不满,而在白青竹眼里,虞瑰是因为跟了铃木薰而小心提防她,两个人的相处多少有点僵硬,几乎可以算各怀鬼胎。 一个借着见面想套情报,一个借着见面想往隔壁送情报,萧冀曦都看在眼里,却也没有把这一层说破,他还是很担心某一天他们这些情报口的叫人一锅端了去,且现在看来最可能端掉他们的一定是铃木薰。 虞瑰再来书店时,白青竹落锁进书去了,她很自然来看萧冀曦,两人相谈甚欢,顺理成章知道了铃木薰手下有个人正忙着和重庆来人接头。 这是最坏的一种结果,冯赟和日本人搭上了线,行动组的人得在日本人对冯赟的层层保护底下杀人,等同于虎口拔牙。 虽然也不是拔了一次两次了,但是拔起来总不免费事,一个不好还要伤筋动骨。 兰浩淼听了这事,仗着是在自己家里气的摔了个酒杯。 “他奶奶的,家里是一群饭桶吗?” 可怜的玻璃杯在地板上粉身碎骨,门外恰在此时传来佣人的敲门声。 兰浩淼语气不大好的说:“我碰打了个杯子,一会再来收拾。” “先生,是沈先生来了。”佣人在外头小心翼翼的说道。 萧冀曦当即免费看了一场川剧变脸,兰浩淼算不上是春光满面也算乍暖还寒了,他拉开门下楼去,留下萧冀曦和佣人大眼瞪小眼。 好在该传的消息都传出去了,萧冀曦无奈的冲着佣人笑了笑。“我这就腾地方,你收拾吧。” 说着他也赶紧下楼去,有意要打扰底下两人过二人世界算不上,但要报复兰浩淼把他扔在屋里这种不仗义的举动倒是真的。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