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想着,感觉心情倒是没之前那么惨重了,虽然提起刚才发生的事情还会让他觉着并不愉快,他不能完全的分辨出这种复杂的心情代表着什么,其中可能包含了愤怒,甚至于羞愧。 他犹豫了一下,并没有完全说实话,主要是不想把白青竹牵扯进这件可能非常危险的事情中来。 “没什么,是铃木叫我陪他接触几个重庆那边来的——别那副表情,是几个袍哥。” 听说重庆来客不是打家里来,白青竹的表情倒是不那么担忧了,且还多了一点好奇的心思:“怎么忽然和袍哥打起交道了?” “好像是想通过他们反向追踪几个打保险库主意的,我担心到最后追踪到家里人身上,这才跟着。”萧冀曦对此含糊其辞,但是保险库三个字已经叫白青竹眉头一跳。 “什么东西这么金贵,要搁在保险库里,还能叫咱们的人打上主意?” 这一问倒也不奇怪,因为国民政府总要财大气粗一点,对军火和药物并没有那么的在意,而情报又绝不会出现在银行这种地方。 “把贵字儿去了。”萧冀曦耸耸肩,那一瞬间他看见白青竹的神色有些奇怪,但是还没等他想明白其中有什么隐情,白青竹就已经低下头去专心吃饭了。 半晌她才轻声说了一句:“注意安全。” “你放心。”萧冀曦想她刚才大概只是太担心自己了,这也是难免的,自己这几年对她说的最多的一句话似乎就是你放心——这就意味着大多数时候他都不怎么叫人放心。 铃木薰对这件事倒是显得干劲十足,第二天一早就来敲萧冀曦的门。 萧冀曦拉开门的一瞬间以为时光倒流了,就像是这些年来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一样。 或许是为了更快的取得“袍哥”的信任,铃木薰终于肯把自己的头发放下来了,要知道每次在梅机关里看见铃木薰的时候,萧冀曦都觉得自己的头皮跟着他那个被发胶打理的十分整齐的头发一阵发麻。 同时萧冀曦还看他那身大衣有点眼熟,只是比从前旧了一点。 “阿瑰今早帮我找出来的,我离开中国的时候没有拿走......没想到一直在。”铃木薰注意到他的目光,垂下头抚平了衣服上一道并不明显的褶皱,可能是他也感到有点不自在。“老实说我没有想到她能把衣裳留这么久,我那时几乎以为我回不来了。” 萧冀曦不由得感到有些悲哀,他敢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做赌注,虞瑰宁愿铃木薰真的不曾回来。 “好看,显年轻。”最后,他只是笑了起来,用力拍一拍铃木薰的肩膀。 铃木薰也犹豫着露出了一个笑容,他似乎在这一刻终于放松了下来。“我一直担心你看见这身打扮会想起从前——然后揍我一顿。” 其实他说的很对,如果按照萧冀曦一贯的脾气,他是绝对不会让铃木薰穿成这样,全须全尾的从这间屋子里走出去的。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