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竹好像一瞬间愣住了。 萧冀曦有点紧张,房间里只剩下架在炉子上的水壶正发出微微的响动,除此之外再没别的声音。 “我还一直在想,你什么时候才会想起来问我。”片刻之后,白青竹笑了起来。萧冀曦看她眼圈发红,一时间又有些手足无措。 白青竹却没给他表现的机会,转身留下一个背影,语气已经迅速的恢复成了公事公办。 “那另一场是怎么回事?你惹来的,还是有人要对那个姓任的动手?” 她好像是没给一个回答,但答案又昭然若揭,萧冀曦也不必再问。 “是场乌龙,咱们的人,新到上海,执行的是无差别格杀。”萧冀曦说到这里,忽然觉着自己人缘是真的有点堪忧,这么些人前仆后继的打算来要自己的命,待遇已经比得上很多在日本人那里有头有脸的人物了。“是我师姐那个弟弟,最主要的任务需要我们的配合,所以师兄安排我们见了一面。” “无差别格杀。”白青竹若有所思的复述了一遍,露出一丝苦笑。“看来他们对上海的形势倒很乐观。” 她的书店就在租界里,能更直观的感受到那与日俱增的活动压力。 “也不一定是乐观。”萧冀曦把水壶从炉子上挪下来倒了两杯水。“也有可能是意识到了上海的局势,想趁着还能活动做一票大的,然后彻底转入地下。” 滚烫的水当然没办法喝,连抱着取暖都嫌烫了点,但有一点好处是雾气蒸腾,可以把他脸上的神色稍微掩盖一点。 ——他泛红的脸色还未恢复正常。 白青竹闻言微微蹙眉。“这倒也不是没有可能,但若上面真是这么想的,也未免太悲观了一点。” “上海站的站长早就成了高危职业,想不悲观也难。”萧冀曦想到王天木,又想到这位名字还不知道却好像已经被赤木亲之盯上的站长,不由得发出一声叹息,趁此机会把站长亲自指名要杀赤木亲之的事原原本本给白青竹说了一遍。 “赤木亲之,我对这名字也只有一点印象......看来他为人很是低调。”白青竹沉吟片刻,忽然一拍手,神色也变得轻松了几分。 萧冀曦提起这件事,便觉此事要想办到颇有难度,正又为此事发愁,见白青竹这样轻松的模样不由大奇。 “你有什么主意?” “刚好我哥给芃芃开了个服装店,最近和租界的警务处有些不睦,而且正是在日本人那里惹上的麻烦。”白青竹说到这人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微微有些古怪,但萧冀曦此刻急切也就没有在意,况且提起张芃芃来他的确也有些头疼,生怕见面又被贬损一顿。 “在日本人那里惹了麻烦,也未必够级别与赤木亲之扯上关系。”萧冀曦沉吟思索。“但我们未必不能借此摸一摸租界警务处的水是深是浅,只不过如何安排还要废些心思——这位张姑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