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垂头丧气推门进来的时候,脸上表情绝不能被称为失望。 “情况怎么样?” “叫他们给跑了。消息来的太迟,我的行动也太慢。”萧冀曦站在那里垂着头,以免自己眼里控制不住流露出什么旁的情绪来叫任东风给抓住。“请处座责罚。” 任东风猛地一拍桌子,萧冀曦很清晰的听见桌上茶杯跟着跳了一下,杯盖和杯身之间发出十分清脆的一响。 “咱们可有日子没什么成绩了,都是跟在电讯处后面抄那些秘密电台的老窝,上头早就对咱们不满,好容易这次有这样的机会,却叫你给办砸了?” 他说的是你,不是你们。萧冀曦注意到了这个用词,心下一松。 任东风很轻易的就接受了萧冀曦把罪责全部揽在自己身上的举动,这大概是因为他也想着继续笼络人心,要显示出自己的大度来。很可惜的是,萧冀曦已经未雨绸缪的对油耗子那样大义凛然的说了一番话,油耗子一定知道该把其中的哪一部分给底下人透露出去,任东风眼下决定放过旁人这一举动,也就失去了应有的作用。 “是属下的错。”萧冀曦低眉顺眼的答,知道任东风绝没有面上看起来这样恼怒,他更多的是在为自己寻到机会发难而感到喜悦,这喜悦也就冲淡了本应有的一点怒火,行动处的处境当然也没有那么的糟糕,七十六号无论什么时候总是要用到行动处的,除非整个七十六号在日本人那里没了用处。 于是他听着任东风数落,并不觉得恐慌或是有被撤职之虞,只是在心里百无聊赖的计时,偶尔在任东风停下来喝水,视线为茶杯所遮挡的间隙里瞄一眼角落里的座钟,看看自己的计时够不够准确。 任东风滔滔不绝的说着,不过他的嗓子也不是铁打的,声情并茂的咆哮上了一两个小时之后,不仅词穷,连口水也不太够用了。不过很显然他不会就此放过萧冀曦,于是把他打发去写检讨。 等萧冀曦咬完了笔杆子把一沓充斥着套话的检讨交了上去而被任东风放行以后,天色已经隐约的擦黑了。他在心里盘算着这一天的行动得失如何,觉得最要紧的目的都已经达到也没什么人员损失,总还算得上成功。 但这好心情只持续到他看见白青竹为止。萧冀曦本想问一问白青竹他们两个白日里都说了些什么,有没有找到有用的消息,却一进书店门就看见白青竹有些惶然的神色。 “怎么了?”萧冀曦心头涌起些不祥的预感。白青竹正在屋里六神无主的来回踱步,听见门响抬头看见萧冀曦,语速快的仿佛一挺架在高地上四下扫射的机关枪。 “丁岩——丁岩那边不太好!” 萧冀曦的心猛地沉了下去,方才的喜悦迅速被兜头一盆冷水浇了个干干净净。 “他被送回家后,好像又回了码头,但是那里正布置着下一步任务......” 白青竹话未说完,萧冀曦夺门而出。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