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浩淼眉头一皱,觉得沈沧海说得太多了。他在一边打量着萧冀曦的表情,见萧冀曦没有要多问的意思,把话头不留痕迹的给带过去了。萧冀曦一直在琢磨徐怡然的事,也就没注意到这一点,他一贯不怎么打听沈沧海的事情,从前是因为沈沧海没必要给他说,现在是因为他没法给出对等的坦诚来。 萧冀曦知道沈沧海也不能在这里多呆。兰浩淼虽然这些年一直深居简出的,但总还有点人脉在,逢年过节上门的人不少,沈沧海要避开所有人的耳目不是件容易的事,沈沧海也不会冒险,所以他俩难得有点独处的时光。 因此他很快就告辞了,看兰浩淼那表情,是觉得他很识相,并没有要留他。 萧冀曦出门后看了看时间,觉着尚早,现在回去肯定见不着白青竹,所以干脆转而去找白青松,既然要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他也不介意和白青松再聊上几句。 从兰浩淼只言片语中,他察觉到了一点很微妙的东西,那就是现下虽然貌合神离但好歹还算并肩战斗的国共两党,又逐渐要从勉勉强强的同床异梦走到同室操戈上去了。要真是那样的话,早就在兰浩淼那里挂上名的白青松估计讨不了好,就算看在他的面子上兰浩淼能放过白青松,也一定还会有旁人打算动手的。 然而这是一场注定徒劳无功的谈话,萧冀曦在肚子里叹了口气。他们两个不是亲兄弟,但在某些地方比亲兄弟还要像,比如说这个死不改悔的脾气,谁也别想把谁给掰回来,有的人生下来就是一根草一条藤,怎么弯折都行,但是对着一根木头,你只能把它给掰断了,再干不了别的。 出来开门的是白青松,张芃芃和白青竹正聊得很热闹,不知道哪来那么多话可以说,她们两个的关系倒是很融洽。 白青松打从结婚以后,逐渐把身边最后的几个下人都给遣出去了,对外的说法是时局太乱,还是关起门来过日子安心,而实际上肯定是因为他在共党那边的活儿越发危险了,萧冀曦确信,要是哪一天听说他跟张芃芃打离婚,那三天之内白青松就会出现在七十六号或是梅机关的大牢里。 “你这么快就从师兄那边回来了?”白青竹很诧异问。 听白青竹也管兰浩淼叫师兄,白青松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但也没有说什么。 “就是去探望一下,没花多长时间。”当着白青松的面,萧冀曦不会跟白青竹说别的,含含糊糊的回道。 白青竹一下子醒悟过来,接着跟张芃芃讨论毛衣的花样去了。 “松哥,咱俩也聊两句。”萧冀曦把手里的酒举了起来,虽然就是在路上买的,但好歹也不便宜,那包装一看就是拿来宰过节时走亲访友的冤大头们的,很能显示诚意。 白青松看沙发上聊得很热络的两个人,再扭头看一眼萧冀曦甚至于有点反常热情的表情,虽然眉头皱得更紧,但还是往前走了两步,把萧冀曦带到了厨房里,虽说在厨房里怎么看都不像是要说正事的样子,但两个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