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冀曦僵在原地半晌没有动,田村忠太也开始意识到有些不对劲,不由得抬头问了一句。 “萧处长?” 萧冀曦回过神来,对上田村忠太的目光,默不作声地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天蒙蒙亮的时候,萧冀曦总算回了家。白青竹还在门厅里等着,显然也是半宿没有睡成。她正在沙发上支着下巴假寐,听见开门的声音睁开眼睛的一瞬间却已经警醒起来,还顺手握住了口袋里的枪。 她的动作让萧冀曦蓦地觉着有些心酸。 “田村君辛苦了,进来坐坐么?”他扭头问道。 田村忠太果然没有应他的。 关上门的一瞬间,萧冀曦感觉自己的腿一软,不过他没有跌在地上,而是被白青竹一把扶住了。 白青竹一眼看见他就知道事情有点不对劲,萧冀曦的神色有些奇怪,带着些震惊和惶恐。 “你怎么了?”她低声问道。 萧冀曦一把抓住了白青竹的手腕,总算还记着收了几分力气。 “我知道盗火者是谁了。” 白青竹愣了一下,脸色变得十分古怪,萧冀曦想,这消息一时之间来得过于突然,白青竹不能接受也是正常的。 “准确的说是我猜到的。我只是有些心惊。”萧冀曦叹了口气,挪到了沙发上。“这个周末,我要去问一问他。” “你要正面和盗火者对上?那太危险了!”白青竹想也不想地反驳道。 她觉着心惊肉跳,但不完全是因为盗火者的身份被猜到。 而是因为那一瞬间她不知道自己该担心谁的安危。 信仰与爱情之间的分歧是一道鸿沟,如果哪一边都不选择,那必然是粉身碎骨的下场,而选择又太过残酷。白青竹一直以来都半是安慰半是催眠自己,现下国难当头,两边不说精诚合作,总不会互相掣肘,但是现在她很清楚,决裂的那一天已经愈来愈近。日本走到今天,在战争中已经是个必败的下场,等到日本人投降的那一天,恐怕两边会立刻开战。 萧冀曦疲惫地一笑。 “你放心,他不能拿我怎么样,而我也不会伤害他。他的确是个潜伏的好手,这么多年了,他都未曾暴露。但是这次他有些心急,我不清楚这是为什么,但我想,也很快就会有答案了。” 白青竹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问道:“他是谁?” “明天——不,今晚。今晚你就知道了。”萧冀曦并没有把自己的猜测告诉白青竹。这件事情在坐实之前,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今晚你自己一个人回来要注意安全。” 白青竹应了一声,神色还是显着有些犹豫。 萧冀曦只当她是不放心自己,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被白青竹甩开了。 她在犹豫,犹豫该不该报告组织盗火者已经暴露的事情,但是随即又觉得没有必要,至少现下还没有。在日本人倒台之前,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