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印冬和秦时月对面而坐,面露惊疑,似乎对这匪夷所思之事有些好奇,欲一探究竟。二人皆无兴致就餐,所以只是胡乱将就了几口,便坐在了临街的窗口,往外观望。时值黄昏,临河,街市热闹非凡,日光落在南面的大浃江中,借着微波粼粼,倒映着晚霞和无数光辉,光辉借着流波,仿佛缓缓飘动,远远望去,五十余丈宽的大浃江上几无行船,对岸林木茂盛,绿柳成荫。酉时已过半,大浃江因为潮汐回流,渐渐变宽,原本五十余丈的江面不消一刻钟时间便增至七十余丈,且江水还在源源不断的回流。唐印冬初次见此奇景,不觉与秦时月看痴了,一直到酉时末,戌时钟声敲响,江面宽愈百丈,万里平波,俨然一副大江之浩浩汤汤之感。 江面平静,似乎已至潮汐高峰,可街市上却杂乱无章,戌时钟声刚响,街上行人便匆匆收拾行囊,四散而逃,店铺甚至顾不得生意和收取钱银,便匆忙关门歇市,客人亦是各自赶回家中,钟声刚罢,街市上便杳无人迹,临街人家纷纷关上了窗户,放眼望去,只有街市一片狼藉,有些散乱的物品,蔬菜和布匹,还有几只跑丢的鞋子。整个明州城亦是随着戌时钟声停下后顿时寂寥下来,一片死寂,连潮汐拍打渡口码头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店家上楼,轻轻敲了两下门,门未上栓,所以店家轻轻地就推开了,见二人正凭窗远眺,不由得匆忙上前,轻声说道:“客官,开不得玩笑,还是快关上窗户吧。” 唐印冬轻轻拍了拍店家的手,回道:“店家莫慌,这不还未入夜嘛。” 店家轻轻剁了下脚,匆忙上前,关上窗户,额头亦是片刻间冒了几颗汗水,说道:“哎呀,二位可有所不知啊,这个入夜是指冬令时,戌时,那帮人已出门了,说不定已经藏在了各个角落窥视。还是小心为上啊。” 唐印冬眼见店家着急的神情,亦是不好意思,连忙道歉道:“店家,不好意思,我二人初至贵宝地,不懂规矩。还望见谅。” “好说好说,我已吩咐小厮给二位送来热水了,二位早点歇息吧,记住,夜间切莫点灯。”言罢,店家便将桌子收拾干净,退了出去,不消片刻,小厮便送来两盆热水和一壶茶。 入夜,唐印冬和秦时月和衣而睡,细听窗外动静。亥时,街市上便有无数脚步声,细听隐有女子哭啼之声参杂其间,另有拖拽鞭笞之声不绝于耳。半个时辰后,又重归于宁静,一直到寅时过半,街市上又有了些步履蹒跚的脚步,不过脚步声稀疏,应是人不多,且都是女子,应该是先前被抓的女子被送了回来,只是归来的她们似乎并没有了哭泣。 翌日清晨,唐印冬推开窗,轻风扑面,江面正在涨潮,许多商船渔船已经渐渐开始劳作,城中许多人家有了炊烟,街市上几乎没有人,但是相比昨日傍晚的场景,整条街市焕然一新,昨日的杂物不知何时,已被清理干净,当然也可能是被夜间那些不顾生死的穷人拣拾干净。 阳光还未升起,秋日渐浓,于水面嬉戏的鸟类不多了,唐印冬心不在焉的替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