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风时蔽月,落月掩跫音。凝露扶纱烟锁柳,风拾晚雾水中天。云足浣袜生尘净,月指拈波覆蠡渊。上意星泽容旧夜,人间碧玉碎珠盘。浮香起落高阁暖,散尽繁华钓叟怜。他就那样坐着,坐在完全陌生的地方,坐在一块被风雨雕琢得有许多纹路的石头上,回想这些年,时光荏苒,他似乎再也回不去那间杂草丛生的晦暗狭窄的庭院,也见不到那棵亭亭如盖的梧桐栖息着凤凰,他回不去那个梦里的地方,春来秋往,他见过江水枯竭后再被洪水灌满;他见过一棵将要枯死的树在春天绽放出几片零零散散的叶子,给人希望;他见过巷子换了主人,一个容颜苍老迅速,仿佛青丝一日成雪,从此便失去了一条有人注目的路。有时候他觉得人生很短,因为做成一件事好难,但是,时过境迁后,才知人生漫漫,该做的事情太多了,有些是责任,有些是道义,有些是心情,还有一些是关于陪伴。念及此,心中不由得五味杂陈。此刻,月光朦胧,一如多年前的月光,膝边酣睡的美人,一如多年前的美人,仿佛一切都没有变化,此刻,他就坐在那间荒芜的庭院中的石阶上,等待月亮落下来,落在那个女孩子的梦中。 风停了,夜晚太过寂静了,令人恐怖的寂静,除了人的呼吸声,整个世界竟然没有一点杂声,人心安宁时候,才是最为恐怖的事情,因为,寂静代表着一个巨大的危险的降临,所以,唐印冬轻轻地闭上了眼睛,享受着明日到来之前,这短暂的宁静。 翌日清晨,浓雾盖住了眼前的一切,风,带着水雾从四面袭来,钻进人的脖颈,不由得寒意顿生,唐印冬也就恍恍惚惚眯了不到两个时辰,醒来就着鱼干和果子,算是吃了早餐,然后替唐蓦秋检查完身体后,扶着秦时月和唐蓦秋便准备出发前往石林。淦邪等一众人慵懒的起身,大约是昨日太过劳苦,今日显得异常疲惫,晨露太重,人们的衣裳都有些润,山气如迷障,不能见十丈之外的景象,众人只能拖着乏力的身子,缓缓地踱步往前走着,石林道路狭窄,多为曲曲折折的羊肠小道,一路慢行,遍地衰草,石头上长满青苔,显得尤为湿滑,凹凸不平,起起伏伏,由于没有台阶,众人不得不扶着石壁慢行,石林中岔道和隐秘通道极多,还有些石洞隐藏在衰草之间,不易察觉,众人行了不到百步,渐渐便失去了方向,饶是唐印冬天生方向感十足,此刻在这狭窄的石林中,浓雾之下,亦是被搅乱得不辨方位,跟着大部队在石林中绕着圈,不知过了多久,似乎一条小径走了好几次,唐印冬才发觉情况不太对,于是叫停了大伙,开始和石道人和淦邪商量,众人也拿不定主意,因为大伙似乎已经被困在石林之中了。唐印冬飞身而上,直直地站在了最高的石岭之上,极目望去,四面都是石林,由于浓雾太低,看不了太远,又不敢孤身往前探,于是只得回身,看着大家摇了摇头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