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举碗共饮,三大碗酒下肚,徐有冥提醒众人:“别一直喝酒了,吃东西吧。” 手中竹箸夹了热菜送进乐无晏碗碟里,乐无晏的视线跟随他骨节修长的手指慢慢转动,也不知是否已经喝醉了,半晌没出声。 徐有冥温声道:“吃这个。” 乐无晏抬目,徐有冥的眼中有浓沉晚霞,安静看着他,格外柔和。 他一抿唇角,含糊“唔”了一声。 星升月起,后头便都喝高了,明瑾醉眼朦胧地往乐无晏面前靠,手支着下巴盯着他的脸瞧:“师父,你长得真好看,修真界里美人虽多,但都不及你,你是天字第一号的美人,你再让我看一眼……” 乐无晏一巴掌糊上他的脸,将他脑袋往后推,嫌弃道:“要看照镜子看你自己去。” 明瑾还想说,身后戚烽将他扯过去,按住他不安分的手脚,醒酒灵露喂进他嘴里:“别胡说八道了,像什么样子。” 明瑾笑呵呵地挤兑他:“我怎么胡说八道,丑八怪,你又吃醋了啊?好吧,我说错了,师父虽然美,你才是我心里头一号的美人。” 戚烽眉头紧蹙,低呵道:“闭嘴。” 乐无晏重新拎起酒坛,往碗里倒酒,只有最后小半碗,酒坛已见了底。 他不高兴道:“怎么就没了……” 徐有冥将酒坛接过去,搁到身侧地上:“没有了便算了,喝完这些别喝了。” 乐无晏不太想理他,酒喝下肚又觉不舒服,干脆躺进了徐有冥怀里,嘟哝抱怨:“我还没喝够。” 徐有冥没再出声,指尖生出一点灵力,帮他揉按太阳穴。 乐无晏闭了几闭眼睛,大约觉得好受了些,在徐有冥怀中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不再动。 秦子玉饶有兴致地看他们几人说话斗嘴,不时喝一口酒,心头无端生出几分惆怅来,下意识握紧手边的青禾剑。 手指轻轻摩挲着剑柄,发间发带随夜风飘动。 最后一口酒下肚,乐无晏取出陶埙,送到嘴边,但提不起力气,吹出的只有沙哑空音。 徐有冥接过去,陶埙置于唇下,埙声流淌而出,低缓沉韵,渐散尽无边夜潮中。 明瑾和戚烽仍在斗嘴,合着埙声,不时放声笑。 秦子玉起身,青禾剑在手,在月下舞剑。 乐无晏迷迷糊糊地看,在埙声、笑声与利剑破空的交叠声响中,慢慢闭了眼,安然睡去。 被徐有冥抱进屋中安置上榻时,睡梦中的乐无晏仍攥着他一截袍袖,徐有冥想抽出来,被他下意识攥得更紧。 乐无晏梦呓了一句什么,紧闭起的眼睫轻轻颤动,额间的火焰纹也似失去了平日鲜艳颜色。 徐有冥不再动,任由他扯着自己,手指轻抚过他酒醉之后泛红的面颊。 一声轻叹。 那日过后,乐无晏再没提过仙根之事,人前依旧没心没肺嘻嘻哈哈,只有他与徐有冥俩人时,大多数时候他要么沉默不理人,要么便与那夜一样,在睡梦中紧攥着徐有冥不肯放。 徐有冥试过想再与他谈一谈这事,每次才开个头,乐无晏便不想继续说下去。 他说的“不愿等”,徐有冥知道是何意,并非真的不愿意,是乐无晏拒绝接受他断了仙根的事实。 乐无晏的心思放回了那些赤鷩鸟身上,恰巧又有一雌一雄两只鸟出现了发情期的前兆,被他单独自后山带了回来养。 没有急着给它们配种,他施法将从前得到的那两根凤凰骨炼化,激发出灵性后,以之直接替换到了那两只赤鷩鸟身上。 这是乐无晏能想到的最有可能的法子,至于效果怎么样,看看便知。 明瑾对凤凰骨很感兴趣,见乐无晏竟然拿凤凰骨替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