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在院中学骑射,孟庭方当众说父亲您骑射极差。”姜凌如实道,“他当子辱父,儿岂能容他,便与他当场比试。” “啪!”姜二爷怒拍桌子,震得桌上的三个碗瑟瑟发抖,只有被姜留捧着的那个安稳无恙,“还敢说老子差,他老子连弓都拉不开,还不如老子呢!” 姜二爷自幼体弱多病,姜太夫人不只用医药调理他的身体,还请了武师进府教他拳脚功夫强身健体,便是姜二爷哭哭啼啼地闹,太夫人也不许他中断。 这二十多年坚持下来,成效是显著的:一是姜二爷学会了几套中看不中用的花拳绣腿,自觉比旁人多了几分侠肝义胆,颇为自得;二是最弱的姜二爷长大后,反倒成了三兄弟中体力最好的一个,他是三兄弟中唯一能拉开铁弓的一个,这让姜二爷觉得非常骄傲。 能开弓却百发不中。姜二爷练箭时,无人敢入箭靶方圆两丈,因为他的箭离弦后会射中何处,完全不可预料。 关于爹爹射箭误伤人畜的黑历史,姜留能背一个时辰。她喝完牛乳,慢吞吞地道,“爹-爹-现-在-厉-害-了。” “那是!”跟姜宝学了几招的姜二爷怒容转为得意,“爹的汗可不是白流的!” “爹-下-次,吓-死-他-们!“姜留握起小拳头,孟家的小儿在外边口出狂言,说明孟家的大人没少在背地里偷说爹爹的坏话。这个不能忍! “好!爹要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姜二爷满面豪情。 “就-是!”姜留给爹爹鼓劲儿,进步快源于起点低,爹爹现在已经能射中靶子了,进步大大滴! 姜慕燕小声问姜凌,“既然是孟庭方惹事,怎受伤的是……孟庭晚呢?” 是啊!姜二爷和姜留都转头看着姜凌。 姜凌解释道,“孟庭方不敢与儿比射箭,要比拳脚……” “这可是他自己找打!”姜二爷幸灾乐祸,儿子的拳脚有多好,已经在三郎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了。 “就-是!”姜留也跟着乐,孟庭方真是挖坑把他自己给埋了。 姜慕燕又催促,“然后呢?” “他自然不是我的对手,孟庭晚得着消息过来劝架。他不拉孟庭方却拉住我的胳膊,所以我把他推开了,他没伤着,装的。” 说的人没什么感觉,听的人却气坏了,“孟庭晚哪是劝架,他是看孟庭方打不过你,才冲上去拉偏架的!孟家人从老到小都是伪君子,装腔作势!” “坏-人!”姜留也生气了,“哥-哥-受-伤-没?” 姜凌摇头,就凭那俩弱鸡,哪能伤到他。 “那……”姜慕燕刚张开口,赵秀巧就进门了,“二爷,老夫人让您带凌少爷去北院。” 姜二爷带着姜凌走后,姜慕燕才小声道,“父亲和姜凌一定是误会了,庭晚哥哥不会拉偏架,更不会装腔作势。” 姜留见姐姐揪心的小模样,便道,“姐,走。” “去哪?” “花-园。” 姜留带着姐姐绕到花园最西侧,站在高高的院墙下。孟姜两家比邻而居,中间只隔着这道围墙,墙的西边是孟家的东院书房,姜留听桃枝说过,孟庭晚经常在这个书房里读书。 姜留派书秋放风,然后折了个小树棍盯着围墙仔细看了一会儿,用小棍子戳穿墙缝,弄出两个小洞来,回头冲着招手。 姜慕燕当然也知道墙那边是什么地方,但为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妹妹这样做是不对的,万一被人发现该如何是好? 姜慕燕犹豫了片刻,终究忍不住那份担心,凑过去与妹妹趴在墙上往那边瞧。 书房院内,孟庭晚的小书童竹九正靠坐在书房连廊的栏杆上,腿一晃一晃地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