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元冬重要?”廖母气呼呼地坐下问道,“这都几天了,你媳妇怎么还不回来?!元冬还在床上趴着呢,她这当娘的连看都不回来看一眼!姜家……” “够了!”廖青漠忍不住吼道。 廖母吓得一哆嗦,见儿子脸都没正色儿了,连忙问道,“儿啊,老大,你这是遇着什么难事儿了?” 廖青漠站着呼哧呼哧喘息了几口气,又颓然摔回椅子上,“儿无事,娘去忙吧。” 都这样了还没事儿?廖母小眼珠子一转,问道,“是姜家人给你气受了?他们干了啥?拦着不让你去见老大媳妇?不让老大媳妇回来?” 娘真是一猜一个准儿。廖青漠抬手抱头,“平蓝要跟儿析产别居,带着孩子回康安。” 廖母皱眉,“啥叫析产别居?” 廖青漠简要道,“她要跟儿子分家,以后各过各的。” 廖母立刻瞪圆了眼睛,跳起来骂道,“她敢!她进了廖家门,生是咱们家的人死是咱们家的鬼,反了她了!娘就不信这天底下还没说理儿的地方了,走,咱们找她去!” 廖青漠“啪”地合上公文,“如果儿不同意,儿的官职便保不住了。” 廖母惊了,“这话是咋说的?姜枫那臭小子拿官职压你了?” 廖青漠无力道,“他抓住了儿的把柄,只要他把这些把柄交上去,儿就会被朝廷革职查办。” 当了十几年官家太太的廖母惊慌道,“老大你干了啥,真这么严重?” 廖青漠气道,“说严重便严重,说不严重便不严重。这样的纰漏各衙门都有,但现在姜枫抓住儿的把柄不放!” 谷“你的意思是,你跟你媳妇分家,他才能放过咱们?”廖母问道。 廖青漠无力点头,“他撺掇着平蓝跟儿分家,平蓝像是中了邪一样,我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 “那就分啊!跟她分了家,你还是她男人,她还是咱们家儿媳妇,这有啥大不了的!分!”廖母立刻道,“儿啊,官位可比你这媳妇重要多了,这个可丢不得。” 廖青漠垂眸看着桌上的公文,眼底尽是挣扎。母亲看不到的是,若他与姜平蓝分家,以后姜家必不会再帮他斡旋,这任知县任满之后,他下一步许久没有着落了。可若是不同意,他会立刻失去官职,姜平蓝也会跟着姜枫走。 廖青漠抬手抱住头,懊恼地低吼着,他当时怎么就放姜平蓝出廖家养胎了呢…… 廖母看着快要急疯了了的儿子,低声嘟囔着不敢再吭声。小厮在门边低声道,“老爷,何师爷来了。” “娘回去照顾元冬吧,儿与何师爷要商量要事。”廖青漠放下胳膊理顺发髻,平复心情吩咐道,“请他进来。” 第二日一早,挂着黑眼圈的廖青漠拿着写好的答对公文,交给了姜二爷。都不必姜二爷开口,周其武翻开公文,逐项与他核对,问得他理屈词穷,狼狈败走。 这日,廖母亲自到县衙后院探望姜平蓝,却被雅正拦了下来。雅正与她一番交谈之后,来时还好好的廖母,却面色入土的被人架了回去。 廖家二儿媳马氏看出姜家动了真格的,也吓坏了,劝着廖母和廖青漠不要再惹怒姜家,免得落个鸡飞蛋打,“大哥还是应了跟大嫂分家吧。否则姜家撕破脸,让大嫂跟大哥合离,再把大哥下大狱,咱们家可就啥都没了。大哥一旦背上罪名,咱们家往下三代,连秀才都不能考了。元冬和元辰这些年费劲巴拉读的那些书,不就白读了嘛!” 廖母想起雅正说的那些话,眼泪都掉下来了,“儿啊,跟她分了吧。” “是啊大哥,你跟大嫂分了家,大嫂还是仨孩子的亲娘,为了孩子们的前途着想,姜家也不会让你背上罪名的。”马氏继续劝说。 经过众人的轮番劝说,廖青漠不得不低头,屈辱同意跟姜平蓝分家。 “识时务者为俊杰,既然事情定了,请廖大人签字画押吧。”姜二爷一抬下巴,姜猴儿立刻将拟好的析产别居文书放在桌上。 廖青漠颓然扫了一眼文书,眼睛立刻瞪大了,“三个孩子都归平蓝抚养,还要我给她三千两银子?!姜枫,你别欺人太甚!!!” 姜二爷端起茶吹了吹,“我姐给你廖家生儿育女,还要将他们成人,一个孩子一千两,绝不二价。猴儿。” “是。”姜猴儿又递上一张文书。气得头晕眼花的廖青漠晃脑袋定了定神,低头认真看:廖家给姜平蓝两千两,姜平蓝腹中的孩子和廖春玲归姜平蓝抚养、长大后婚配皆由她做主,廖元冬归廖家养育,嫁去教养与姜平蓝再无关系。 廖青漠灵机一动,怒问道,“既然元冬归我教养,你们是不是也该给我一千两银子!” 姜二爷白了他一眼,“只要你肯让廖元冬改姓姜,我就给你一千零一两银子。” “你,你,你……”廖青漠怒火攻心,两眼往上一翻,直挺挺后仰在椅背上,气晕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