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不大的和至一点也不怵贵气逼人的吕氏,一本正经地道,“无量天尊!这位女居士此言差矣。姜六姑娘去年底被刺客重伤六腑,卧床数月才得起身,受其伤所累,形消神损,须吃安神丸。若女居士不信,小道请侯爷验丸药,也一并将秦小居士的汤药验了,可好?” 吕氏冷哼一声,“罢了,本夫人不想与你计较。” “多谢女居士宽宏大量。”和至行了礼,转头把小药瓶递给姜留,“留儿妹妹快吃了,这是我师父能制的最好的丸药。” 于渊子道长最擅长制的丸药是解毒丹,姜留心领神会,拿过药丸一仰脖吞了下去,又接过和至给她的桃木护身符挂在腰间,笑道,“你去看台上等候片刻,等我比试完了,咱们一块回去。” “好。” 和至清亮的眸子笑得弯弯的,怎么看怎么灵气可爱,秦城碧却恨不得冲上前杀了他。看和至与姜留卿卿我我的,吕氏也觉得万分不顺眼,更不想要这样的儿媳妇。她挡住儿子的目光,温和道,“城碧,姜六姑娘又比你小几岁,你不要跟她计较,凡事等她嫁过来再说。今日天气炎热,你们快点比完,也好让大皇子早点回宫歇息。” “孩儿知道。”秦城碧平静应了。 吕氏给儿子理了理衣裳,随后转身走向姜留,抬手要给姜留整理衣裳,姜留退后一步,“不敢劳烦夫人。” 吕氏似是面对一个淘气不懂规矩的孩子一样,温和地笑道,“姜六姑娘,校场比试,刀枪无眼,点到即止,不可伤了和气。” “小女明白。”姜留应了一句。 和至则道,“无量天尊,女居士用的什么香,味道怎如此刺鼻?” 吕氏一僵,握紧了手中的帕子,冷颜喝道,“好你个不务正业的小道士,不思修道诵经,却钻研女人用的香?于渊子道长收你为首徒,真是瞎了眼。” 和至装出焦急的模样,解释道,“女居士误会了,小道只是闻着此香的气味与软骨散有些像,怕女居士糟了歹人的算计,才开口一问。” 吕氏色变,握紧了手中的帕子,平西侯的目光落在吕氏手中的帕子上,神色凛然。叫场上的气氛一下紧张了,看台上的人虽不知他们在说什么,但也瞧出了不对劲儿,恨不得冲过去问一句:不赶紧比试功夫,你们磨叽什么? 不等旁人开口,姜留便笑了,“夫人休怪,和至是出家修行的道士,所以不识夫人用的香乃是上等的消暑御香。” “本夫人自不会与一个小道士计较。”吕氏神色略缓和,转身给平西侯行礼,走回了看台,和至也转身回了看台。 平西侯问姜留,“姜六姑娘可觉得身体不适?” 姜留摇头。 平西侯这才退后一卜,高声道,“比试开始!” 姜留双手握住比她还高半尺的铁木棍,喝道,“秦公子,请!” 秦城碧拔出冷气森森的宝剑,将剑鞘远远扔了出去,“姜留,你自找的,莫怪本公子不怜香惜玉。” 两人刚交手,只听“咔”地一声响,半截木棍便旋转了飞了出去。第一招,秦城碧就斩断了姜留的兵器,看台上一片哗然,姜家人紧张得都站了起来。 姜留用的不是一般的木棍,而是坚硬无比的玄铁木棍,谁知一照面就被秦城碧的箭斩做两半,可见秦城碧手中这把剑何等的锋利。 旁人认不得,上座的大皇子却皱了眉,秦城碧这把宝剑,乃是他皇祖父赐给申国公的斩云剑。此剑与父皇的青霄剑是同同一块玄铁打造的,是世间罕有的削铁如泥的利刃。申国公竟将此剑交给秦城碧,让他用此剑来对付姜留! 秦城碧自觉胜券在握,持剑笑道,“你现在认输还来得及。” “本姑娘就是死,也绝不认输!”姜留一扬手,把手中的半截木棍扔掉,摆架势要赤手斗秦城碧的宝剑,看台上康月良和黄剑云的心,随着呼呼旋转的木棍飞起,又啪地一声落在了地上。 “好!”秦城碧大叫一声,也扬手把宝剑扔了。宝剑带着一道寒光,飞到五丈以外,竟入土半截,看得众人无不骇然。姜家人的心却安稳了,扔掉宝剑的秦城碧,再来俩也打不过姜留。 秦城碧拉开架势,上前一步抬脚踹向姜留。他身高腿长,抬起的脚正对着姜留的脑袋,众人心中一紧之时,却发现姜留化做一道红影,瞬间便到了秦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