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留寻到瞿伦学,向他打听了毗伽的情况后,更担心了。这么厉害的人,哥哥居然说他今天去把人杀了,明天就回来,可能吗? 左武卫军师大帐内的姜二爷也一脸揪心,“依您老看,咱们该如何是好?” 裘叔捋须,镇静自若,“二爷不必担忧少爷的安危。少爷本打算让滕里和毗伽鹬蚌相争,已在永昌布下不少眼线。现在少爷亲自带人过去,再加上提前布下的人手,就算他杀不了毗伽,也能全身而退。” “既然都布置好了,让他俩斗不就得了,他急吼吼地跑去做什么!”就算知道儿子厉害,但姜二爷还是不能不担心,“您老觉得,我派人去给滕里送点年礼,顺便点他几句如何?” 姜二爷不知少爷为何突然起意要杀毗伽,但裘叔却猜到了。定是昨日,少爷与姑娘在肃州城内闲逛时遇到了毗伽,而后者的言行惹怒了少爷,让少爷非除掉他不可。至于毗伽怎么惹怒了少爷,裘叔不用多想也知与六姑娘有关。 没准,只是毗伽多看了六姑娘几眼,少爷就炸毛了…… 裘叔暗叹了口气,回道,“二爷,不可。少爷此行就算杀不了毗伽,也定会将他重伤。毗伽出事,突厥可汗必会大怒,借此出兵讨伐永昌。值此敏感时机,二爷给滕里送年礼,待突厥发难时,滕里一定会说是您派人杀的毗伽,把突厥的怒火引到肃州。到时咱们就面对契丹和突厥的双面夹击,必有伤亡。” 姜二郎也劝道,“二叔,军师说的在理,咱们不宜轻举妄动。” 不轻举妄动也得想办法动啊,姜二爷又道,“那我派方剑去保护凌儿总成吧?” 站在姜二爷身后的方剑抬头,看向大周左武卫军师,裘净。 若不让方剑去,二爷定会急得睡不着觉了。裘叔装作眼前一亮,赞道,“还是二爷考虑得周到,让方剑去再合适不过。” 清晏无语,暗道也就军师这模样,是把二爷当孩子哄了…… 方剑上前一步,“二爷、军师,某立刻出发?” 裘叔叮嘱方剑一番,给了他一块令牌,才放他带人去追江凌。随后,裘叔与姜二爷道,“回鹖已因军粮之事与靺鞨交恶,一旦突厥出兵征讨永昌,滕里必会向二爷求援,咱们得提前定好计策,借机拿下永昌……” 姜二爷与裘叔商议大计时,扮作行商的江凌押着两辆货车,经永昌军层层检查盘剥,终于进了永昌。远离岗哨后,江凌吩咐道,“去永昌城。” 贴着大胡子的姜财低声劝,“那人自肃州入永昌必经此路,咱们带人在前方设伏将他击杀,比入城杀人更易得手。” 江凌摇头,“待他见过热合曼后再动手。” 这样做风险极大,但离间的效果更好。少爷已拿定主意,姜财只得听令,催马车赶奔永昌城。 入永昌城后,江凌先到寻城中最好最贵的客栈,然后勘探地形,在据客栈不远的一处小栈住下,稍事歇息后便带上最好的皮毛,四处转悠,寻找撤退的最佳路线。待他进入位于热合曼府邸不远处的店铺中“推销”自己的货物时,毗伽一行三十人浩浩荡荡进了永昌,入住城中最贵的全福客栈。 得知自己猜中了毗伽的落脚地后,江凌微微一笑,“他如此大张旗鼓,定是要亮出身份,逼迫热合曼交出藏粮的下落。” 姜财低声问道,“少爷,咱们等热合曼说出藏粮的下落后再动手?” 皮毛店的掌柜摇头,“不可,若热合曼说出了藏粮的下落。少爷将他们杀了,回到肃州找出藏粮,不是明摆着告诉突厥和回鹖,热合曼和毗伽是咱们杀的么?” 两人看向江凌,等他下决断。 “热合曼应不知余下军粮藏在何处。”江凌抚摸着腿上光滑柔顺的皮毛,分析道,“卖给他藏粮消息的人,定不会将全部藏粮的位置一次卖出。王岗岭藏粮被找到后,那人应会涨价,现在的价钱热合曼不一定出得起。解决毗伽之后,永昌便是咱们的囊中之物,卖家定会寻找下一个买家。” 皮毛店掌柜好奇追问道,“那下一个买家会是谁?” 江凌抬眸望向不远处热合曼府邸的大门,平静道,“契丹。这次咱们的目标是毗伽,放过热合曼。” “是。”姜财和皮毛店掌柜都明白,少爷是要留着热合曼背黑锅呢。 不大一会儿,一个管事打扮的壮汉大模大样走到热合曼府门前,将一块牌子递给守门人。门人看过后不敢怠慢,抬手请他入门房歇息,然后跑进院内送信。 皮毛店掌柜眼睛一亮,“某在此近两月,从未见过此人,他或许是那人的手下。看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