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落荒而逃,依然摆出一副“信不信老子咬死你个老母鸡”的疯狗样。 经他这么一闹,陈见夏觉得手中的cd机滚烫滚烫的。 她要是还有种跟李燃推辞,她就是头不识时务的猪。 所以当李燃杀人一般的眼神射过来的时候,陈见夏立刻像小母鸡叼米粒一样不停点头,“我我我我我收下了谢谢谢谢你。” 李燃一愣,绽开一脸笑容,在阳光下,灿烂得像只拉布拉多。 “那这事儿就算了结了对吧?” “对对对。” “都说开了是吧?” “是是是。” “你哆嗦什么?” 这时候预备铃响起,陈见夏仿佛听到天籁之音,三步并作两步蹿回了班,丢下了背后迷茫得像只流浪狗的李燃。 军训一周期间,新生们是不上课的,每天下午三点之后都是两个多小时的自习时间,直到五点半放学。见夏对于这个安排甚是满意。 这才是振华啊。 如果是自己以前的学校,自习课会乱得像一锅粥吧?见夏悄悄回头环视一周:俞丹并不在班级里,可教室中安静得呼吸可闻。一颗颗脑袋都低着,不知道在做什么,有种肃穆的紧张感,让她的心也定了下来。 真好。 被摸底考试打击得沉重的心情因为这种感叹而稍微轻松了一些。见夏不是没有自信的人,只不过她的自信藏在心底最深的角落,轻易不会浮出水面。 鸡头凤尾,见夏宁做凤尾,也愿意飞得高一点。 cd机被她藏进了书桌的最里面。她不知道于丝丝和她的同桌——现在她知道对方叫李真萍了——究竟会如何看待或对待自己。 左思右想,见夏还是翻开验算本,轻轻扯下一页,在上面写了几句,想了想,又团成一团,不知道往哪儿扔,只能先塞进书桌里。 一旁的余周周忽然头也不抬地说:“你可以去买一个挂钩,粘在书桌边,上面挂一个垃圾袋。” 见夏如临大敌,自己是被嫌弃脏乱了吗? 余周周继续说:“这样我也可以往里面扔垃圾。” 见夏嘴角抽了抽。 她又撕下一张纸,斟酌了一番才下笔:“对不起,那个男生我今天刚刚认识,我也没想到他会那么凶,但是我也不能代他道歉,只能代表我自己对造成的不快表示歉意,真的不好意思。” 这样应该就没问题了吧? 见夏又读了几遍,忽然福至心灵,在最后又加上一句:“他今天也骂了我好几句,我真的不认识他。” 然后发现最后一句和第一句前后矛盾了。 陈见夏扁扁嘴,心一横,将纸条折好,写上“辛苦了,请交给李真萍”,对自己身后的男生笑笑。 见夏悄悄回头紧盯传递路线,只见纸条顺利到了李真萍手中。李真萍拆开一看,愣了,转手交给于丝丝。 于丝丝扫了一眼,就和李真萍开始咬耳朵,不知道说了什么。 见夏一直回过头看着,脖子都有点酸了。她只是准备着,准备着当对方原谅自己了以后,第一时间对投射过来的目光报以微笑。 然而这两个人咬完耳朵后仿佛说好了似的,谁也没有抬头看陈见夏一眼。 见夏的心迅速坠了下去。 从小到大,只要不是多么严重的原则问题,发生摩擦时陈见夏都是第一个道歉的人——她不奢求每个人都喜欢自己,但相比那点面子,不被人记恨才是最重要的。 数学练习册上所有符号花成一片。她低头看了看表,五点十五。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