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正哭得不可收拾,忽然听到门嘎吱一响。 “同学我问一下……” 李燃把脖子伸进门里,只露出一张脸和一脑袋红毛,像一条阴魂不散的美女蛇。 见夏,只穿着内衣的见夏,连叫都叫不出声,几乎是从床上弹射过去大力关门,直接夹住了李燃的脖子。 门再次弹开,李燃捂着脖子跪在地上,一声也吭不出来。 见夏在地上慌张转了两圈,不知道是应该先问问对方死了没有还是先穿上衣服,最后从帆布包里抓出一件蓝色睡裙套在了身上。 “你死了没?” “你他妈是想弄死我……”李燃哑着嗓子抬头刚骂了一句,看到见夏哭得满脸通红的样子,把脏话硬吞了回去。 “你才死了!”他低声说,咳个没完。 “你这人要不要脸啊,你为什么出现在这儿啊!” “你要不要脸啊,敞着门穿成这样!” “你怎么不讲理啊!这一层都是女生和女老师,你怎么上来的!” “翻墙上来的呀!” 李燃回答得非常自然,见夏一瞬间甚至觉得这个答案挺正常的。 “我没问你怎么爬上来的!我问你爬上来干吗!” 这时候见夏听到外面传来讲话的声音。她连忙扔下李燃,将宿舍门推上落锁。 果然,不一会儿就有人敲门。 “陈见夏,在吗?洗发香波和胰子是你的吗?怎么撒了一地呀?”见夏听出这是一班的另一位外地生郑家姝。 “陈见夏是吗?要不要一起去小食堂吃饭?”这应该是二班的外地生王娣。 见夏咬死了嘴唇不出声,幸而李燃识相,也没有讲话,只在听到郑家姝说香波和胰子时无声地笑了。陈见夏心里明镜似的,后悔刚才关门夹他脖子的力气没有更大一点。 “干吗呀,怎么回事啊她?”郑家姝语气不耐烦。 王娣柔柔的,“咱先帮她收了吧,省得一会儿弄丢了。” 脚步声渐渐远去,见夏长出一口气,忽然想起李真萍嘟囔过一句,“有混混撑腰就是不一样”。 李燃竟是翻墙进来的。 “你是混混吗?”见夏轻声问。 李燃气得七窍生烟,“混你舅老爷!” 虽然李燃总是用脏话回答问题,可见夏得到这句近乎否定的回答,心中宽慰不少。 很好,那就是还能讲讲道理的,对吧? “一会儿大家就都去吃饭了,你赶紧走吧,就算被抓到了也别说我掩护过你,你不认识我,根本不认识我,快走吧。” 陈见夏讲话时,李燃正心不在焉地用手机屏幕反光照自己的脖子,表情越来越臭。 “陈见夏你看看你看看,你把我弄得跟刚上过吊似的,你看看脖子上这印儿!” 李燃的脸凑得很近,不断地指着自己的脖子叫,见夏担心别人听到,急得不行。 “你撒娇也没用,赶紧走!”她低声怒斥。 “我,撒,娇?!” 李燃竖起眉毛,见夏心中忽然打起了鼓。 完了,混混要砍人了。 陈见夏苦着一张脸和李燃一起坐在小饭馆里面的时候,依旧是一副慌张的兔子样。 “你有什么忌口的吗?”李燃倒是兴奋得很,刚一坐下就兴冲冲地开始翻菜单。 “你吃什么我就不吃什么。”陈见夏闷闷地说。 “哦,没有是吧。”李燃低头翻着菜谱,压根不听陈见夏说什么,“老板老板,你家招牌是什么?” 老板一口川普,“脑花!” “你吃吗?”李燃很体贴地问。 “你自己吃吧,缺啥补啥。”陈见夏继续没好气儿地说。 “老板!两份脑花!”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