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燃啼笑皆非,“那不是我们班。” “什么?” “我就是路过,”李燃一脸无辜,“你不接我电话,还说什么带领全班大扫除,我都看见了,就你一人在那儿忙活,带领个屁啊。” 陈见夏愕然。 “我本来想去帮你说两句话的,你们班男生也够好意思的,跟一群女的聚堆儿叽叽喳喳逃避干活,也不嫌丢人。但我一想,你心理素质那么差,我帮你打抱不平,你再反过来怪我让你在同学面前为难,我里外不是人。” 于是吹来一阵风,上天给他一个机会。 陈见夏心里泛起密密麻麻的暖意,带着刺刺的、温柔的痛。她说不清这种感觉是什么。 “你找我到底什么事儿啊?” 陈见夏急忙转移话题,一边甩着手上水珠一边问。 “我们班下午要办个傻x班会,我想装病翘了。所以问问你要不要出去玩。” 陈见夏两只手垂在胸前,微张着嘴,造型像一只脑残的松鼠。 “你问我,要不要,跟你,一起,翘一整个下午的课,出去玩?” “对啊。” “李燃,你难道就没有什么更配得上你的朋友了吗?”陈见夏面对他的时候,口齿还是伶俐许多的。 李燃有点好笑地看着她,“没有了,我觉得咱俩最配得上。” 他自然不知道陈见夏心中有鬼。 也不知道一班私底下小范围流传的那个痞子男友的故事。 陈见夏从脖子一路红到耳根,幻觉中脸颊上的水珠都被烫得滋滋响。 “我,我可,我可配不上你。” 陈见夏转身就要跑,却被李燃拎着领子揪了回来。 “真不去?说好了带你转转老省城和老城区。” “不去。当时又没说一定要今天,怎么能翘课去?” “下午又没有课!” “班会也是课,集体活动怎么能不参加?” “哪儿来的集体啊,你们集体的垃圾让你一个人打扫,你倒挺积极。” 陈见夏说不过他,甚至觉得奇怪,明明应该是她更有理,他一个翘课的坏学生怎么就能每次都说得她哑口无言? 还是说,自己所立足的道理,其实本没有那么牢不可破? 种种念头一闪而过,陈见夏仰头看着李燃的脸。刚刚还喧闹的运动场此时已经空空荡荡,李燃的轮廓嵌在万里无云的背景中,清澈得让她晃神。 “跟我出去玩。” 他看着她,就用那种眼神看着她,不知怎么,胡搅蛮缠中带几分祈求的意味。 像只狗。像只叼着项圈乞求主人的大狗。 见夏的心漏跳了一拍。 “我不去。” 她撒腿就跑。 一路跑到体育场大门口,见夏才停下来,喘着粗气往回望,李燃已经成了视野中一个小黑点,还站在主席台的阴影之下,形单影只的,竟然有点可怜。 可那又怎么样呢,他们怎么可能做朋友,还是离远点比较好。陈见夏的直觉告诉她,李燃是另一个世界的人,那个世界里面有陈见夏所不懂得的一切,也许更洒脱更精彩——然而一旦尝了甜头,哪怕一丝丝的甜,都会腐蚀掉她多年垒筑的脆弱堡垒。 见夏呆呆地看了一会儿,还是调头慢慢地回班了。 陈见夏看见俞丹的时候还是有点心虚的。 李燃在看台上的所作所为,不知道有多少传入了俞丹的耳朵里。 然而俞丹只是一如既往站在讲台前,带着微笑,复读机似的夸奖了全班同学,参加了一上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