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tty你能告诉我,究竟是什么事吗?不方便具体说,说个大概也可以,我不是回家度假的,是有很重要的事。” “是你爸爸的事吗?到底还是……”betty装模作样地叹气。 “嗯,”陈见夏不想给她添油加醋的机会,“这是我本来就积累的年假,如果没有什么急事,提交需求我也可以远程处理。所以,到底是什么事?” betty慢悠悠地说:“我记得,之前南京宣讲的时候,你还说一定会平衡好工作和家庭的。这么快就——” “我x你大爷。” 电话那边久久没有回音,betty傻了。 “jen,你刚说什么?” “你录音了吗?”陈见夏笑了,“录了的话,不用我说第二遍,没录的话,你听到什么就是什么,对,我说了。” 医院大厅嘈杂,但她甚至都能听清betty在那边喘粗气,只可惜不能听得更清楚。 “现在能聊工作了吗?究竟是什么大事要求我提前结束休假?你如果不能好好说话,那就请frank直接跟我说,就算是要开人,能让他直接飞回来fire,我也够有面子的了。” betty也喊起来:“你到底回不回来?” “你到底能不能讲理由?再说一遍,我是正当休假。” betty摔了电话。 陈见夏想,还是座机好。她在公司的时候也摔过听筒,就算是为了让人摔,座机也千万不能被历史淘汰。 后悔吗?或许有一点,如果她不在医院里,冷静一点,恐怕能够忍耐住不去激怒betty。 但即便不知发生了什么,冥冥中见夏感觉她没必要“从长计议”了,她在这家公司,恐怕已经没有未来可言。 总要有人来接受她泄愤,betty实在是再合适不过。 因为这通电话,见夏去递交发票的时候心情异常和顺。坐办公室窗口负责审核的大姐气质有点像高中教导主任,爱说话,爱教育人,但不让人烦,因为骨子里透出一股热情劲儿,和整座医院疲累的大夫护士们形成鲜明对比。 因为是帮爸爸代办,见夏也必须提供自己的身份证,大姐举着证件仔细端详见夏的脸,笑着说,瘦了?比照片上好看。 见夏一整天第一次真心笑了。 大姐又让她填了好几个申请单,看着清秀的字迹,说,字写得不错,以前是不是学习挺好的? 陈见夏很久很久没有被问起学习的事情了,脸上竟然有了几分高中女生的羞涩。连带着,在嘈杂办公室里耗费的时间都有了别样的意义。 地下一层放射科,她拿着申请单从导诊台被指挥向登记处,又从登记处被指挥向旁边那一扇上面贴着“非工作人员严禁入内”的铁门。 陈见夏盯着放射危险四个字,左顾右盼许久,好像也只能推门进,于是硬着头皮走了进去,难得里面的人没骂她,见怪不怪似的,告诉她,你还得再往里面走,尽头左转,阅片室。 找到阅片室,里面的人又说,你这个得去操作间一。 陈见夏在放射科内部宛若迷宫一般的走廊里晕头转向,不小心直接闯进了ct拍片室,和里面的家属面面相觑,大夫的声音从墙角上方的扩音器传出来:“你谁呀干吗的?!” 在扩音器的骂声中,她终于找对了地方,不知道是第几次举着发票和办公室开的《情况说明书》跟对方解释来龙去脉。大夫耷拉着眼皮,或许听见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