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不够救赎一个人寒透的心。 幽砚与金乌无冤无仇,可她厌恶天界,厌恶仙神,所以才会于心底制定一个那么残忍的计划,不惜费心费神,将其一步步诱入深渊,逼至绝境。 她看见扶桑放弃永世轮回,化作地缚怨灵,在无尽苦痛中诅咒自己错爱之人。 她看见金乌为救扶桑堕入魔道,不惜与生父为敌,同上古凶兽蜚结为盟友,屠戮世间生灵。 一时之间,天帝的儿子化作了魔,那些曾经恨不得将魔赶尽杀绝的仙神,忽然忆起了何为「度化」。 而这一切,正应了文中幽砚反问郁溯的那一句话你不觉得,这样很有趣吗? 这不是有趣,是一场报复。 是一个绝望之人,在求而不得后,发现自己的一颗心根本无处安放,于是对这片天地施行的报复。 或许,这便是包括亦秋自己在内,大部分原文读者如何都想不明白的那个动机。 这一切,只因在文字所触及不到的地方,人物悄悄拥有了他们的灵魂。 而她,抱着偏见,一步步靠近了这个灵魂。 最后得以发现,来自灵魂深处的温柔与孤独。 我并不是只有那么一点点喜欢你。 她多想告诉她,她是真的真的想过放弃回去,就留在这里,一直伴她左右。 可她有太多顾虑,顾虑到说不出口。 经过一段时日静养,幽砚的伤势已然恢复了三四成,可祸斗仍是音讯全无。 忽有一日,亦秋被幽砚从地铺上轻轻拍醒。 她眯开了一条眼缝,迷迷糊糊望着蹲坐在身旁的幽砚,鼻尖挤出了一些无意识的哼声,似是在询问发生了什么。 起床,走了。 嗯?走走哪里啊?亦秋好努力地睁开了双眼,这才看清四周都还漆黑一片。 很显然,她还没睡下多久,因为外头天都没亮呢。 诶?她从枕头上弹坐起来,疲倦的眼里写满了茫然。 离开。这是幽砚给她的答案。 幽砚说的话,她哪敢不从?当即揉了揉双眼,穿上外衫与鞋袜,以灵力理了理凌乱的头发,哼哼唧唧跟在了幽砚屁股后面。 因为太过困倦,她还撞上了幽砚的后背。 幽砚: 亦秋:对不起! 幽砚伸出食指于亦秋太阳穴轻轻一点,一股灵力涌入,亦秋瞬间清醒了许多。 她跟着幽砚离开了这间小院,走时天边还挂着渐渐西斜的弯月。 她们走得悄无声息,不曾惊动任何一个还在睡梦之中的人。 亦秋茫然地回头望着远方那间住了有些时日的小院,忍不住皱眉问道:我们就这样走了吗?都不和大家打声招呼 我有留书。幽砚道。 亦秋不由诧异了一下,这一瞬的诧异,没有躲过幽砚的目光。 幽砚问道:你这什么眼神? 亦秋瘪了瘪嘴,道:就,就是简简单单的惊讶咯你竟然还会给人留书啊? 幽砚反问道:不也给你留过? 嗯嗯亦秋连连点了好几秒的头,这才带着笑意,抬眼望向了幽砚,所以,你留了什么话啊? 告辞,勿念。幽砚淡淡说道。 请问这和没留有区别吗? 亦秋呼了一口气,道:你可真是惜字如金啊。 不然呢? 大家相处也有一段日子了,离开前,至少该说一下,往后打算去哪儿吧? 亦秋说着,轻叹了一声,再说祸斗是大家一起放出来的,如今我们养好了伤,就这样毫无缘由走了,也不知他们会怎么想。 为何要在意他们怎么想?幽砚问得理直气壮。 既然都不在乎他们怎么想了,我们为什么不可以白天走?又为什么不可以道个别再走?亦秋执拗地问着。 幽砚一时陷入了沉思。 亦秋望着幽砚思虑了片刻,道:幽砚,你是不知道怎么向他们道别吧? 在芜州石穴那日,他们听到了你的声音,看见了你的灵力,知道了你是那日放火伤人的鸟妖其实,他们可以走的,却还是回头了 亦秋追在幽砚身旁,小声说着,最近这些日子,他们自己也伤得不轻,却一直在照顾我们,而且他们既没有问我们是何来历,也没有在乎我们是人是妖。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