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心啊 熏池不是这样的人。 是,他就是!他超凶的!小黑狗说着,龇了龇尖尖的小牙齿,要不是我力量没了,我一把火烧了这里! 你敢!女子皱了皱眉,语气柔柔的,却明显多了几分怒意。 小黑狗瞬间失了底气,再不敢说话,只可怜巴巴地冲着女子摇了摇尾巴,任由女子抚摸着自己身上的皮毛。 亦秋见了,不由感慨:这小热狗,还有这么听话的一面呢? 幽砚:小屁孩儿。 亦秋似听见了什么不得了的话,当即转过身去,望着幽砚嘻嘻一笑:你不也是从小屁孩儿长这么大的吗? 幽砚皱了皱眉,转身走出了这间屋子。 亦秋回头看了一眼那只小黑狗,心底忽然泛起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幽砚走得太快,没有留下太多时间给她思考,她晃了晃杂乱的脑袋,转身追着幽砚一同跑了出去。 离开那间屋子的前一秒,她听见身后传来了不大的谈话声。 祸斗,你会喜欢上这里的或许,你也会喜欢人类的模样? 才不会呢! 真是一只别扭的小狗。 第79章 夫诸的记忆,零零散散、断断续续,似是无数的碎片,散落在敖岸山的每一个角落。 无论走到哪里,无论春夏秋冬,它们都会出现在「外来者」的面前。 虽不知是哪个年月,却偏偏每一个年月,都平淡而又温馨。 原来,夫诸在化形为人后,便拥有了一个属于人类的名字渐漓。 那是熏池为她取下的名字。 漓漓细雨渐无声 对四处流亡了上万年的夫诸而言,能留于此处,平凡至无声无息,便是她于心底渴求已久的,最最美好的安宁。 她想把这份安宁送给祸斗。 她相信,祸斗会喜欢上这里,喜欢上平平淡淡、简简单单的生活。 只是最初的那几年,小黑狗可不止一次想要逃跑,只不过它就那点力量了,每一次都会被逮个正着。 身为一只曾经无比威风的凶兽,它自是谁都不服,见谁都骂骂咧咧,扯着嗓子叫唤个不停。 这不大的小黑狗,可谓是又小又极具破坏力,哪怕仅余的那点力量只够她吐出一些小小的火苗,它也能靠着那种看上去不比打火机强多少的小火苗四处放火。 那段时日,非但遮风挡雨的宅子经常忽然着火,山里的花草树木也没少遭殃。 熏池几乎是每天都在头疼,而且每次头疼,都会在一股焦臭味中将灵囊里那本人间食谱翻出来,把上头烹制狗肉的方法反反复复看上几遍。 这小狗是渐漓要养的,所以山里失了火,也都是渐漓赶去浇灭。 这种事的次数多了,脾气再好的鹿也会生气,所以后来,那只十分厌水的小黑狗,成了神鹿池中的「常客」,只要敢放火,渐漓便会将它困在里面泡上两三个时辰。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熊孩子不听话,多半是欠收拾,打几顿就好了。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那小火狗便老实了起来,非但再也不敢随便喷火,就连面对渐漓的态度都怂了许多。 这只小热狗,闹腾得不得了,一定要这样收拾才能稍微乖一点。 亦秋止不住感慨,你看我是只羊驼的时候,多听话啊,你一个眼神,我就立马乖了。 你现在可不怎么听话。幽砚说着,仰头望向了头顶的蓝天。 亦秋瘪了瘪嘴,低哼了一声她觉得自己有资格鄙视幽砚身在福中不知福。 忽然之间,周围的景象再次虚化,斗转星移过后,眼前的一切又变幻了新的模样。 那是一年冬,小黑狗缩在卧房的角落,憋足一身力气,幻化出了人形。 小丫头看着不大,也就十五六岁的模样,圆圆的小脸分外粉嫩,长发梳成双平髻,身上穿着的,则是一身绒毛幻化而来的冬衣,虽是暗沉的黑色,却哪儿哪儿都坠着茸茸的毛球,穿在那小丫头的身上,很是可爱。 那只曾经别扭地说着「我不喜欢人类皮囊」的小黑狗,如今到底还是没能逃脱真香定律,暗戳戳地修炼出了一副人类的面孔。 她蹦蹦跶跶跑到梳妆的铜镜面前,望着镜中自己的模样独自欣喜了半天,最后跑出房门,一路大声叫嚷了起来。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