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要挣钱啊。” 这倒是,贺东平乐津津道:“年入二三十呢。” 单位是万。 其实这个数字谁在门口蹲一下都能算得出来,宋知音道:“现在家长都舍得花钱。” 新桥虽说是个县城,富裕的人倒是不少,逮着个常规水准以上的课外班就使劲报。 贺东平的话题由此转移,说起家里哪位亲戚刚斥巨资在市里买的学区房,他很是感慨道:“咱们原来上二中,两万块赞助费顶天了。” 以前是明码标价,现在均价三万买房还得靠摇号。 宋知音对这些不关注,但是说:“这种学位能租吗?” 贺东平虽然在职专教书,但也算半个系统里的人,对这些门清说:“不行,得转户口。” 又道:“第一梯队是跟父母,二梯队是爷爷奶奶。” 宋知音咂舌道:“平江现在都成这样了?” 因为本市的教育水平是省内有名的倒数,她还以为情况不像一线那么紧张。 趁着红绿灯停下来的功夫,贺东平扭过头说:“新桥肯定也有学区房。” 什么学区?县里中学的升学率可是这么多年都没进步,风评烂得大家不屑一顾。 宋知音道:“怎么可能。” 贺东平铿锵道:“你别不信,你们县第三小学刚升的市直属。” 直属了能咋的?宋知音不大懂这些。 她记得自己小时候是背着包就去报名,连上不起小学到的都没听说过,更别提上不了的。 贺东平看她的表情很不以为然,说:“你要是出生在现在,也做不了学霸。” 宋知音自打没上清北,就很少提从前的辉煌。 她其实有一阵子老以为板上钉钉,连专业都看好了,后来高考成绩一出来,很是失落过几天。 因此她现在对学霸这俩字,是连连摇头说:“我才不是。” 谦虚,贺东平道:“那我们学渣怎么办。” 宋知音看他一眼说:“靠乐观吧。” 贺东平恰好具备这个优点,话题一转说:“其实成绩有时候也不一定,你看赵旭宁不也挺好的。” 宋知音险些心梗,心想好不容易把话题岔开,他怎么又绕回来。 她道:“人家成绩不差的好吗。” 贺东平心想自己跟赵旭宁才是初中同班过,怎么反而她铿锵有力的。 他狐疑道:“你怎么知道?” 宋知音拽着安全带说:“师大艺术生的综合分也收很高,我表妹刚考完。” 这样的吗?贺东平的八卦雷达全开。 不过他的好打听不是刺探隐私,忽略这点细微的端倪说:“能考上都挺不容易的。” 宋知音心想是挺不容易的,高三那年赵旭宁瘦得跟火柴差不多,到最后也没有考上心仪的院校。 她道:“对了,你妹录取结果出来没有?” 提起妹妹,贺东平哪里还顾得上别人,一个劲地倒苦水。 直到开饭,才堵住他的嘴。 晚上是高中同学的小范围聚会,有男有女五个人,没有人嘴巴是闲着的。 宋知音就着八卦,吃得那叫一个津津有味,猛地听见“赵旭宁”三个字,很想搁下筷子走人。 但提起的贺东平仍旧是喜笑颜开说:“帅哥没长残,陈新梅,给你介绍一下怎么样?” 陈新梅咬着鸡翅,看一眼照片说:“这不赵旭宁嘛。” 宋知音不由自主抬起头说:“你初中不是在附中读的吗?” 怎么赵旭宁的名气都传到别的学校去。 陈新梅丢掉鸡骨头道:“我们俩一个文补机构的。” 她当年学的是美术,这样一讲就合理起来。 宋知音心想好像人人都同赵旭宁有缘分,除开她以外。 不过平江本来就是小城市,上下几届的学生们总是人不熟脸也熟,因此很快有另外的人道:“我们还一块打过球呢,他一上场,女生就老偷看。” 没办法,帅哥总是稀少。 宋知音当年就看过,没敢大声地喊加油,连眼神也要装作不经意。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