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方只是执起勺子,轻轻的搅了搅藕粉,藕粉晶莹剔透,混着橙黄的桂花蜜糖,香味直往人鼻子里钻。 容穆见状道:“这东西要先化开,然后再趁其不备再用热水冲泡,还要不停搅动,这样才能做成功的。” 商辞昼嗯了一声,舀起一勺送入了嘴中。 桂花的香味骤然炸开,不知道是不是看到自己刚吃了药,里面的糖浆仿佛比平常多了些许,商辞昼吃了几口,默默放下了银勺。 他问:“你如何学会冲泡这藕粉的?” 容穆愣了愣,半晌才道:“我也不知道,这……这不是挺简单的吗?我好像一直都会,只是不常给自己做。” 商辞昼眼神深深:“孤以前从未问过你,你从小到大,这么多年,都是在哪里生长的?你说你只有大商皇宫的记忆,是否有人曾伤害过你?让你忘了过去?” 容穆从昨晚就觉得这皇帝有些奇怪,今天早上这股古怪更是到达了巅峰,他本来因为这里曾经发生的事情而心烦意乱,但商辞昼一夜过去,好像没有之前那么咄咄逼人了。 也不再将他与当初那人拉在一起说。 容穆心中稍微好受了一点,也不再满嘴跑火车,而是认认真真道:“我之前不是告诉过陛下,我无父无母吗?” 商辞昼点头。 容穆表情无所谓道:“是真的,我从小在一个有很多小孩子的地方长大,从有记忆开始就在那里了,那儿最初的条件很不好,但好在我去的时候已经八九岁,勉强已经能够照顾自己,那里面多的是什么都不知道的稚儿,好些连话都还不会说呢。” 容穆想起过去微微出神,郎喜和刘东悄悄抬头看了皇帝一眼,就见天子一眨不眨的看着那少年,眼中是让人为之暗惊的幽深旋涡。 郎喜悄悄低头,同刘东道:“老哥,这容公子怕不是说的……” 刘东也满脸讶然:“嘘,陛下今日似乎不太对劲,我等安静侍候就是。” 郎喜深有所感的点了点头。 可不是,天子上朝上了整整七年,一天都没有休息过,唯独回东宫睡了一觉,第二天早上就罢朝了。 对这位容侍君的态度也变的微妙了许多……像是,像是在主动接近? 郎喜不敢再深思了。 这头,容穆抬手撑着下颚,接着回想道:“像我这么大的孩子,小时候一天只许吃一顿饭,多的就没了,幼儿有两顿,十岁之前的孩子若是表现好,还能有糖果奖励,若是表现不好,就要受到大人的惩罚——” 说到这里,容穆眼角余光瞧见商辞昼的手指缩了一下,他转头看去,就见对方喉咙滚了滚:“什么惩罚?” 容穆叹了一口气,皇帝神色骤然变得有些阴沉。 郎喜和刘东在一旁恨不得直接消失掉。 “关小黑屋,不给吃饭,或者太调皮还会被绑在床上,动也不能动,在外人看来那门面光鲜亮丽,但里面的孩子无依无靠又年纪小,还不是任人摆布。” 商辞昼缓缓吐出一口气,桂花蜜糖的滋味不知何时消失无踪,他冷声道:“你也被如此对待过吗?” 容穆点头,又赶紧摇头:“我长得好,又会看人眼色,所以没受多少磋磨,这些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我刚来大商皇宫时,是真的都忘了这些,陛下这时候提了起来,我才想起小时候的这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