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得生机勃勃。 林夫人坐在一旁,看着他们两人的互动,嘴角不知何时,已微微向上弯起。 “看见你们如此的互动,便让我想起,逊儿小时候的情形。” “先生小时候,定然也是个聪明的孩子。” 林夫人微微笑着,说:“聪明是说不上,但真的是个懂事的孩子。” 林夫人的视线落在韩青桐身上,似乎是想起了过去的事,良久,才说:“那时,他才七岁,我们举家逃难来到惠州城,人生地不熟的,迫于生计,不得不起早贪黑的劳作,才能填饱肚子,哪里还顾得上他呢?我对他,也断没有你这般的耐心。后来他幸得徐先生照拂,进了私塾读书,我与他相处的时间便更少了,有时与他一日也说不上两句话。” “逊儿自小到大,都是个安静的孩子,每日便只是埋首于学业中,他不是最聪明的,但真的是最勤奋刻苦的,便是这样,让他一步步的,从解元到会元,再到现在的传胪。” “嗯,先生的学问真的是很踏实,不管有多么生僻的字,多么难解的释义,他都能讲解的清楚明白。所以也不枉他在殿试上一举夺得二甲传胪。” 林夫人转头看向林逊之,见他现在毫无生气的躺在床上,心酸不已,她摇了摇头,道:“大家都说,逊儿中了二甲传胪,已经是天大的喜事,但我的儿子,我还是了解他的,他本是信心满满的,奔着三元及第去的。” “可偏偏,他爹在那时过世了。”林夫人无奈的叹了口气,“造化弄人!” “现在得了二甲,便连……”林夫人看了看顾瑜,终是只道:“逊儿他心中郁郁,却都埋在心里,什么都不说。如今这般长睡不醒,”林夫人抬手抹了抹泪,“怕是觉得,人生了无生趣。” 林逊之近在咫尺,却听不见,感受不到他娘亲的担忧。恍恍惚惚间,他好像又回到了那日的金銮殿上。 圣上阅过他的卷子,又将他上下打量一番,满意的点了点头,却在知晓他是三年前的会元之后,沉默了。待问了他的年纪,只轻轻说了一句,“二十有三?!” 到底,大铭三十五年的状元,给了那位刚刚及冠的少年郎。 他能说什么? 若是时光倒退回三年前,他怕是还是选择替父尽孝。 可是不甘心,不甘心呐。 若是能够,再回到还未参加殿试之时,该有多好? 那时的他,还抱有一丝希冀,那时的他,身后还跟着一位叫他先生的姑娘。 那时窗外的青竹碧绿,而她,却是比那青竹还要青翠欲滴的豆蔻年华。 那是他的一场梦。 在梦中,她说:“先生,莫愁天下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梦这般美好,他不愿醒来。 “先生,先生!” 便是梦中,林逊之好似也听见了顾瑜的声音。 “先生,你不能再这样睡下去了,即便你不考虑自己,也要想想林夫人。” 娘…… 是,他的娘亲,她怎么了? “先生,你知不知道,自你昏睡不醒后,车夫便跑了。你娘的银子都给你请大夫了,没有钱吃饭,没有钱住店,你让她一人怎么办?” 是了,他们不是在家里。 他们在入京的路上。 车夫跑了……娘她,没有银子了…… 怎么办? 娘……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