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房间,丝毫面子也不给王崇喜。 明宣和天一门众人守在外间,见曲淳风从里面走出来,连忙迎了上去,想问些什么,又恐人多眼杂,只能压低声音担忧问道:师兄,无事吧? 曲淳风摇头不语,只是看了眼暗中盯着他们的御林军:王崇喜带了多少人来? 明宣:太多了,数不清。 曲淳风: 天一门众人虽有玄术加持,可也终究只是肉体凡胎,以一当十可,以一当百却困难了,届时两方人若起了冲突,谁胜谁败还真不好说,曲淳风只能静观其变。 翌日清早,吴显荣便在王崇喜的授意下点齐了人马,带着数百精通水性的手下,还有一众大内高手浩浩荡荡的前往了海边,找水师提督调了几十艘战船在水上待命,对外只说皇帝要祭天祈福,闲杂人等通通回避。 王崇喜在侍卫的搀扶下从马车走出,堪堪落地就因为不适应湿软的沙地踉跄了一下,绯色的内侍袍服被海风吹得猎猎作响,干瘦的身躯就像一根在风雨中摇摇晃晃的枯草,随时会被吹走。 他急忙忙扶稳自己的纱帽,看向了前方骑在马上的曲淳风,提高了音量问道:敢问国师,这天气如此恶劣,我等该如何寻找啊? 明宣心想这个老东西既不会捉鲛人,跑来作甚,还当他有多厉害呢,原来也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小声对曲淳风道:师兄,别理他。 曲淳风翻身下马,亦是衣袍翻飞,他对王崇喜道:既是寻找鲛人,自然是在海上找,公公若是身体不适,可在岸边等待。 王崇喜自然是拒绝的,他在侍卫的搀扶下走上前来,恍若察觉不到曲淳风疏离的态度,满面笑意:老奴无碍,等会儿上船之后便与国师同行,务必要早日完成陛下的吩咐。 说话间,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哭喊声,曲淳风循声看去,却见大批官兵与一群村民发生了争执,推搡间吵闹不休,眉头一皱,看向了吴显荣:怎么回事? 吴显荣对上他近乎锐利的目光,结结巴巴说不出话,大冷的天竟是出了满头的汗,一边用袖袍擦拭,一边道:回回国师下官下官 王崇喜见状直接出声道:是咱家吩咐吴大人这么做的,替陛下寻找鲛人踪迹非同小可,万不能让无关紧要的人碍了事,这些渔民居住在海边不肯离去,只能强行驱赶,也是没办法的办法,还请国师谅解一二。 那些官兵猖狂惯了,说是驱赶,却更像打家劫舍的土匪,冲进去后噼里啪啦一顿乱砸,看见什么值钱的东西直接据为己有,在大姑娘小媳妇身上毛手毛脚,他们的丈夫家人自然不依,两方人马便闹了起来。 天理何在!天理何在!我们在这里住的好好的,你们这样不由分说的冲进来,与烧杀抢掠的土匪何异?!! 为首的队正闻言直接一脚把说话的老伯踢到了地上,冷笑着道:这天下是皇帝的天下,现如今朝廷有命,陛下祭天,闲人不得干扰,你们谁再阻拦,直接就地正法! 说完锵的一声抽出了腰间佩刀,直直指向了地上的老伯,就在这时,一名少女忽然哭着扑过来挡住了刀刃:不要杀我阿爹! 赫然是阿瑛。 队正见她生的秀美,竟也没有发怒,而是哈哈大笑起来:没想到这小小的渔村还有这么个俊女子,想留住你阿爹的性命可以,给老爷我回去做媳妇怎么样? 说完直接将她从地上拽了起来,欲行轻薄之举,阿瑛吓的又哭又挣扎,连发巾钗环都掉了,林伯急的想上前阻拦,却被其余的官兵一脚踹了个底朝天。 队正死死攥着阿瑛,目光淫邪:好辣的小女子,正合了我的胃口,你若再不识趣,可别怪我不留情面,直接在此处撕了你的衣裳! 说完正欲伸手,谁料眼前忽然闪现一抹白芒,一柄长剑带着破竹之势刺了过来,剑锋寒凉,刹那间便削去了他四根指头。队正躲闪不及,直接被溅了满脸血,定睛一看,却见自己手指被齐根斩去,惊慌失措的惨叫一声,捂着手在地上痛的满地打滚。 而那柄剑嗖的一声没入不远处的地面,粘稠的鲜血顺着剑身滑下,然后浸湿了下面的沙土。 一旁的官兵见状都傻眼了,反应过来纷纷拔剑,想看看谁这么大胆子敢杀朝廷命官,却见一名面若霜寒的白衣男子在众人的簇拥下走了过来,身后点头哈腰的正是他们的刺史大人。 有眼尖的已经认出来曲淳风,齐刷刷下跪行礼:见过国师,见过刺史大人! 吴显荣只恨不得冲上前去给他们一人一脚,踢死一个算一个,整天的溜须拍马,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跟在曲淳风身后,吓的大气也不敢喘。 曲淳风迈步过去,从地上抽出了自己的长剑,随手一甩,上面沾着的血迹便数甩落在地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