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霍泽亲眼目睹整个治疗过程,心中涌上深深的感激。林满慧只不过一伸手,便解决了易家花二十年时光、倾尽全力都无法处理的难题。 修真之人,林满慧一定是修真之人。 治疗结束,易和裕脸颊带着一抹胭脂之色。他不敢再看林满慧,坐在轮椅之上转过脸去,一眼便看到摆在紫檀花架上的一盆君子兰。叶片肥厚,花枝俏丽,闪着勃勃生机。 他缓缓站起,走到花架旁,伸出手指轻轻触摸着叶片。大地对于植物有着天性的慈爱,土系灵体的他在触碰到植物之时,自然地生出欢喜之意。只不过,当他离开林满慧一丈距离之时,便有星星点点的绿色小光点渗入他的体内。 对于这一点,目前林满慧也没有其它办法。 治疗完易和裕,约定好下次再见面的时间,林满慧原路返回。刚回到校园,就被厉浩教授叫了过去。 厉浩重新回到执教十多年的大学,又与被迫分离十年的女儿解开心结,正是心情愉悦、看万物皆美的状态。恰好林满慧报完到安顿下来,便被他抓着往实验室而去。 “来来来,看看我最近培育的变异兰花,快速繁殖技术基本已经成型。将你在大军山悠兰峰采下的春兰泥土进行分析,发现山区林地常年落叶累积形成疏松、排水性好、含腐殖质丰富的微酸性土壤,我们团队通过无数次实验之后确定土壤成分,研究出了最适合的配比……” 一说起专业,厉浩便滔滔不绝,白发苍苍的他眼中透着股天真。 九月的京都,天气比较炎热,实验室里温度控制得比较好,一走进去便感受到丝丝凉意。 厉浩刚回到学校,手上有三个研究生,两男一女。 厉浩将林满慧介绍给大家,正在实验室里忙碌的三位学生听到说她是大一新生,互相交换了一个眼色,笑道:“欢迎小师妹。”笑容却没有达到心底。 赵春霞是鲁地妹子,个子比较高,性子也比较直:“老师,小师妹过来主要负责哪一块?” 周洋是鄂省人,戴着黑框眼镜,附和了一句:“对啊,实验室的仪器比较多,要不我先带小师妹了解一下仪器的操作流程吧?” 郑采辉是桂省人,普通话说得不太标准,黑黑瘦瘦的他性格有些腼腆,递上厚厚一迭纸:“老师,这是我整理好关于春兰栽培技术的参考文献,小师妹要不要看看?” 厉浩接过郑采辉整理好的文献综述,坐在桌边快速浏览,头也不抬地吩咐学生:“带林满慧到温室看看我们培育出来的野生春兰。” 赵春霞与周洋领着林满慧走进与实验室相连的阳光花房,郑采辉则站在老师身边静等他的指导与意见。 空气里浮动着淡淡的泥土、肥料与草木混杂的气息,很熟悉的味道。 一年半的时间里,厉教授已经成功培育出十几盆带有金边叶艺的春兰。这些春兰的母株,是林满慧从悠兰峰上挖的那一兜慧字1号春兰。 慧字1号,真是位英雄母亲。 林满慧与它再次相见,分外欢喜。林满慧走到兰花前,伸出手指轻轻触碰着它的叶片,一缕精纯的木系异能输送过去,滋养着它因为远离故土而产生的疲倦。 春兰欢喜地摇晃着叶片,似乎在倾诉着离别的思念。 赵春霞在一旁提醒道:“小师妹,你别用手碰它,这盆春兰获得过国家级金奖,是老师的宝贝呢。” 周洋也说:“是啊,这里每一盆兰花都是它的孩子,老师不准我们碰它。” 林满慧和他们不熟,没有说什么,手指从叶片上挪开,放在花盆边沿。木系异能水丝丝缕缕地渗透进花盆泥土之中,春兰更开心了,努力伸展叶片,恨不得马上开出花朵来迎接自己的小主人。 再察看了一下那十几盆二代野生春兰,林满慧皱起了眉毛。 赵春霞看她面色不虞,有些不高兴,问道:“小师妹,你觉得我们这个花房有什么问题吗?” 林满慧直起腰,看着赵春霞:“兰花生于山野之间,与乔木、灌木、杂草相伴,上能遮挡烈日、暴雨,侧可抵挡狂风、尘沙。所以……这个花房的拟生环境,不太行。” 赵春霞不服气,指着头顶遮光网说:“这是实验室,哪里能够做到与野生环境百分百相似?我们这不是装上遮光网么?也算是迎合了兰花喜阴的特点。” 林满慧摇头道:“最好还是在这里摆些树桩盆景,栽种些绿萝、茑萝、忍冬藤这类攀援植物,这样模拟出来的树阴兰花才喜欢。”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