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神秘地说:“崔会长,您选的这粉荷、兰魂、红喜,都是抢手货啊。” 顾仞年约三十多岁,家中父母有钱,在京都书画院工作,以花鸟鱼虫工笔画而著名,性格闲散,说话没轻没重,崔玉堂看到他就觉得头痛。 崔玉堂斜了他一眼,沉声道:“顾画家,你看中了哪一盆?” 顾仞耸耸肩:“我就喜欢那盆依恋,小花围簇着大花,多有艺术感。还有……您选中的这盆红喜,蝶化程度高,四星蝶,极难遇到,收藏价值高。” 一听有人竞争,崔玉堂赶紧将卡片收进口袋,准备等下找个僻静位置写价格——可不能被这货看到自己的底价。 因为是暗标,每个人都在心中嘀咕,揣摩着旁人会在卡片上写多少价格。 一时之间,兰花大厅里暗流涌动,都不敢在兰花前停留太长时间。崔玉堂又再走了一遍,再选定几株兰花,多拿了几张卡片,心里想着:广撒网、重点捕捞。今天无论如何总得买一盆回去,不然自己这个兰友会会长太没脸了。 到底多少价格合适? 按照现在的兰花珍品价格,兰花展览会上珍稀成品的成交价从两千到一万元不等,兰苗在一千到五千元之间。 崔玉堂一边摇头,感叹兰花珍品昂贵,一边琢磨着这次得运用多少私房钱。他是京都本地人,运动期间赋闲在家,平反后补发十年的工资,倒是攒了不少钱。不过老婆管得严,手上的私房钱也只有一万多。 眼前这些兰花虽然没有名气,没有获奖,但是明眼人、行内人一看就知道价值千金。买回家,再送出去参赛获奖,现场一拍卖,价格说不定会翻番。 这就是顾仞所说:收藏价值高。 大厅面积很大,二十几个人、十盆兰花、几盆绿植、满墙绿萝吊兰,看着既空旷又清悠。仿照西方茶歇(tea time)的安排,北面角落摆着一排长桌,上面摆放着茶杯、茶壶、开水瓶、小点心。 沿墙还有一溜儿靠背椅,赏花赏累了,可以坐下喝茶闲聊。也算是中西合璧,既简单又实用。 陶翠萍年纪大了,站不久,给自己倒了杯红茶,坐在椅中边赏兰花边喝茶,忽然眉毛一动,冲着易和裕招了招手。 易和裕走过来,弯腰问道:“陶老,您有什么事?” 陶翠萍虽然退了休,但却是国家银行的创始人之一,与易家关系良好。她看着易和裕那精致的眉眼,感叹道:“日子过得真快,一转眼奶娃娃就长大成人开公司了。” 易和裕聪明地没有接话,等着她提正事。 陶翠萍指着眼前花架上的兰花,悄悄问:“如果我要买下兰魂,写多少钱可以?” 易和裕道:“都是暗标,两千元起。具体数字,您自己定吧。” 陶翠萍瞪了他一眼,却半点威慑力也没有。她无奈地举着手中红茶:“你这红茶是从哪里买的?喝完感觉胸口都不发闷了。” 陶翠萍的哮喘是以前在东北战场上冻出来的,年纪一大就呼吸不畅快。今天一喝这红茶,不仅口感柔、回甘足,而且一入喉咙就觉得有一股热流在身体里萦绕,呼吸轻松起来。 她琢磨着兰花如果买不到,至少得把这红茶弄点回去。京都医院那些专家开了一堆药给她吃,苦死了。以茶代药饮,可不比吃苦药强? 易和裕非常尊敬陶老,吩咐工作人员取来一盒红茶交给她,微笑道:“或许不只是茶好,兰花香对您的哮喘也有好处。”他心知肚明,不是茶好,而是水好。林满慧的木系异能水,滋养万物,即使稀释过泡茶喝,也能延年益寿。 这十二盆兰花都是变异植物、中阶灵植,常年相处对养花人的身体也会有好处。 陶翠萍被他哄得心花怒放,连连点头。作为参加过抗战的离休干部,她并不缺钱。单位待遇好,每个月一百多块钱工资根本没有地方花。她从口袋里掏出兰魂的卡片,戴上老花镜,用马克笔在上面写上一串数字。 杜礼与卫爱红一起走过来,恭敬地向陶翠萍弯腰问好。 陶翠萍拉过卫爱红坐在自己身边,老花镜向下滑落,落出一双慈爱的眼睛:“你现在身体怎么样了?还有继续吃药吗?” 陶翠萍是卫爱红的表姨,两家常有来往。卫爱红年纪约三十五、六岁,下乡当知青的那几年被分到极北冰寒之地,身体受损。结婚后与杜礼好不容易怀了一个,不到两个月就流掉,医生说是宫寒。 不知道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