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望向对方,彼此都显得有些仓皇。 打破这阵尷尬的是他的一声「哈啾」。 「你今天特别想我啊。」他一面换上汗衫,一面笑着说。 「因为你没回我讯息,也没接电话。」 听了我的话,他像是想起甚么似的,开始在桌上翻找起来。一会儿,只见他从一叠漫画下抽出一支手机,朝我这儿丢过来。「忘记带出门了。」 萤幕上头有两则通知,一则是我传的讯息,另一则是来自于我的未接来电。 「不用特别给我看,我又没有不相信你。」 「但我想让你看,也希望你在为我做了甚么的时候能告诉我。骆华,明明你有时候也付出很多,但你从来不说,因为你怕被认为是矫情,但我绝对会相信你。」他伸了一个好大的懒腰,整个人倒在床铺上,眼神却十分认真。 我低下头,十分缓慢的将右手穿入衣袖,以此逃避他的视线。 「你特地传讯息、打电话,甚至冒雨来找我,这些事情我知道后非常高兴。」见我这副模样,他伸手推了我一把,一个重心不稳,我面着天花板落到了他的床上。 此刻占满自己视线范围的并不是雪白的天花板,而是他。 我用力地朝眼前胡乱捉了一把,接踵而至的是一声惨叫。 「你是想把我的鼻子拔掉吗!」眼前的人摀着鼻子以下的面部,有些狼狈地瞪着我看,我能瞧见他的眼角似乎渗出了泪。 「没戴眼镜看不清楚。」翻了个白眼,我毫无诚意的解释道。「我只是想要你闭嘴。」 「所以你原本想抓的是我的嘴巴?」 「或许是吧。」 「这个力道已经不是让人住嘴,是要灭口了。」 「哦。」 无视于他接下来一连串的抗议,我望着天花板,自己并不是为了听见他对我说那些话才总是甚么都不说,我只是、只是…… 「太逊了。」用手臂挡住了双眼,我轻声吐出这几个字。 不只矫情,我觉得这样很逊,自己在对方不晓得的情况下做了那么多于对方而言无关痛痒的行为,说得好听点是「为了你」,实际上不过就是自作多情,特别是对曾经振振有词说了那么多自以为是的言论的自己来说。 「的确很逊,但如果不这么逊,怎么可能好好和你说上话,而且——」 阿清离开了床铺,将房内唯一的窗户推开,混着雨水味道的海风鑽进了每一处空隙,原来闷热的房间变得凉爽许多,也把我的脑袋吹得清醒了些。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无论环境、气味,还是人物,一切都是自己再熟悉不过,深感厌烦却无法推开的。 「要是我不把我的关心告诉你,说不定你早就跳下去了。」 他替我掛上眼镜,随手摸了下我的头顶,那一刻,自己彷彿要被他巨大的温柔给淹没。 原来无论在行为或是思想上,差劲透顶的都是我。 「阿清。」 「嘿。」 「忘了告诉你,你妈说下次再这样就甭回家了。」 「要是真发生的那样的情况,我会去找你。」 「那你要快点,只剩下一年。」 颱风天果然都不是好日子,总是让我吐露出太多平时寧可憋一辈子也说不出口的话。 ★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