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一个一直追求她的男生联系了她。美籍华人。家族生意在美国,是钟鸣鼎食之家,父亲是康洲当地有名的富豪。 虽然不似贺家这样权势滔天,那个男人也没有贺时鸣这样清俊迷人,但也是站在富贵顶端的男人。 那个男人说要娶她。 是好的选择。 她从骨子里是狠的。决绝的。她爱他,爱到疯狂,但没有爱到要敢于赔上自己的所有。 与其陪着贺时鸣在陌生的城市惴惴不安地等待迷茫的未来,不如回美国,至少这条路她能清晰的看见美好的未来。 一个月后,她跟他说,她申请了宾大的硕士,要重新回去读书了。 他们之间本就没有正式宣告过在一起。 只是两人都稀里糊涂的,默认了在一起而已。 她说她要走了。 他问她为什么要走?是不是非得走? 她说,是。 她要回去继续深造,当明星虽然好,但太飘渺了,不是她能抓住的东西。她喜欢脚踏实地,紧紧握在手里的幸福。 她以为他会继续挽留她,会难过,甚至是抛下公子哥的尊严来求她不要走。 她甚至私下里想过,若是他这样做了,她该怎么办? 她是真心的爱他,想和他在一起,若是他求她,她会留下来吧。 会的。 可贺时鸣点头,说好。他说,祝你好运。 自此,两人再无交集。 她去了美国,追求她牢牢握在手里的幸福。 他留在国内,继续做他裘马风流的公子哥。 她回到美国后,偶尔会听到他的消息,渐渐的,她才知道他继承了父亲的公司,知道他把公司发展壮大,占了内娱电影行业的半壁江山,知道他依旧站回了权势富贵的顶端,知道他不断交往漂亮的女明星。 知道了,他原来是贺家的长孙。 贺老爷子唯一的孙子,哪里有可能会成为弃子? 难怪他那么云淡风轻,不屑一顾那些看似恐怖的,夺命的招数。 真是笑话。她是个笑话。 她无数次午夜梦回问过自己,为什么当时要那么急? 再等等,相信他开玩笑对她说的那些保证,再等等,等到他爷爷心软,一切就都晴了。 林染看着那弯残月,飘渺的思绪逐渐凝固成霜。 电话那端,传来男人漫不经心的话语,似乎一点也不为她而动容。 “后悔?”贺时鸣轻轻笑了,极度嘲讽,“后悔什么?” “.....阿鸣....别这样好不好。”林染语气弥弱,如同即将燃烬的油灯,那小小一团不够明亮的火。 “林染,你当时走,我其实挺佩服你的。你有你的追求,我犯不上拦。” 此时,贺时鸣是真好耐心,想告诉她,前尘往事大可不必追忆。 没用。 况且,那些事对他来说也算不上什么所谓的刻骨铭心。 年少轻狂,青葱岁月罢了。 或许是比其他逢场作戏要来的真挚那么一点,但也早就被时间消磨了。 他从不是缅怀过去之人。 “但你回来,还来缠着我,大可不必。你这样,会让我看不起。” 电话那端没说话,仿佛是被手掌捂住,从指缝里透出的哭腔。 “行了,我挂了。还是那句话,祝你好运。”贺时鸣揉了揉眉心,和她说话是真累。 “.....鸣!” 林染低低尖叫,唤回他。 “.....你知不知道....我病了。在回美国的第二年,我就病了。双向情感障碍,抑郁症.....” 贺时鸣挂电话的动作停住了,他眉头紧锁,有些震惊,半天才道:......你学的可是心理学。” 林染笑的大声,有些癫狂:“心理学又怎样?我学神学都救不了我自己!” ....... “我的病是好不了的,要吃一辈子的药。你说,这是不是我的报应?” 贺时鸣深吸气,大脑有什么声音微微尖刺,有些恍惚。 “你在哪?” “林园湾。你送的,林园湾。”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