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迎一迎你妈妈。” 唐骏得她提醒,冲过去抱住妈妈,埋头哽咽流泪。 简青桐下意识抱住他,气息下沉站稳双腿,如同一棵虽不繁茂却尽力挺拔的小梧桐树,努力扎根生长。 “忍住,不哭。” 她拉起男孩子的小手,缓慢却坚定地,一步步往台下走。 先锋营队列最前头的夏明亮立正,朝她行了个军礼。 后头先锋营全体战士唰地起立敬礼,陈东红着眼睛吼: “嫂子们辛苦了!” 所有战士起立高喊: “嫂子们辛苦了!” 家属区余沅芷带着军嫂们起身,深深鞠躬还礼。 主席台上领导们同样起身行礼致敬。 刘明飞快地敬个军礼,接过简青桐手里的话筒,飞快地在本子上记录: 从来没有什么岁月静好,只不过有人替我们负重前行; 这盛世必将如你们所愿,光明美好的明天马上就会到来! 嫂子说得太好了,真的让人热血澎湃又心底发酸,嫂子果然最懂他们! 梁文静同样深受感染,举着相机咔嚓咔嚓拍摄素材,却因为视线模糊不得不再三停下抹眼泪。 真是太讨厌了,她都对不准焦了!她可是最最专业的摄影记者,宣传部第一摄像! 肯定是今晚的风太大,她不小心被沙子迷了眼,太影响她发挥了。 简青桐拉着唐骏,一步步走回自己的座位。 余沅芷用力拍拍她肩头,小声说: “小简好样的!真给我们军嫂长脸!” 牛冬梅扶她一把,眼眶微湿,顺手给她搭了个脉,轻笑一声问: “还紧张呢?要不要我替你掐两下虎口提提神?” 唐骏不好意思地在妈妈身上蹭掉眼泪,刚想回自己座位上,闻言着急地说: “伯娘别掐我妈妈,很疼的!” 唐果被周围不同寻常的氛围吓得不敢出声,好不容易见妈妈下来了,含着两泡眼泪伸手要抱,抽噎了下小声说了句坏。 简青桐一屁股坐在小板凳上,眼前隐隐发黑,还冒金星。 她用点力气又咬下舌尖,发晕的脑袋稍稍清醒,这才感觉自己后背都被冷汗打湿了,手脚都在发麻。 她环着抱紧她不放的小团子,睁大眼看清刘大妮几个的脸,虚弱地问: “嫂子,我刚才没说错话吧?” 刘大妮用力摇头,拍着她膝盖说: “不,妹子你说得特别好!我一个没文化的大老粗都听得特别感动,我都听哭了!你真没背稿子啊?” 简青桐冲她亮一亮手里捏着的发言稿,稿纸都被她手心里不断冒出来的冷汗浸湿了。 “我都不记得我刚才说了点什么,没出错就好。” 牛冬梅抽过她手里的稿子看看,见上头端秀的字迹被汗水洇湿模糊一片,皱眉狠掐了她两下虎口,叫她赶紧喝口水缓缓。 “小简你这心理素质不行啊,咋虚成这样?刚才看你在台上侃侃而谈的,还以为你故意开玩笑呢。” 脉象上也还过得去啊。 余沅芷理解地小声说: “小简伤过头,这才养了几天?还能坚持不?不行就先回去休息,身体要紧。” 简青桐被牛冬梅专业的手法掐了两下,感觉晕眩脱力的症状有所改善,喝口水润润喉,更是自五脏六腑由内而外地清凉,头脑为之一清。 她长出口气,振作精神说: “我没事,叫大家看笑话了,没给咱们军嫂丢人就行。不说了,看电影吧。” 牛冬梅拉着她左胳膊给她揉按穴道,笑着说: “一回生二回熟,多上台几回就练出来了。说起来,咱们也都没在这么多人面前讲过话,可能换咱们上去也得怯场。 我年轻那会儿跟第一台手术的时候,也是硬撑下来的,出了手术室都得扶墙走,我们那波实习医生全都差不多。” 余沅芷也笑: “我直到现在,给领导做汇报还紧张呢,准备得再充分都没用!也就面上装得镇定罢了。” 刘大妮左右看看,突然嘿嘿笑得得意: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