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老爷子身为老一辈读书识字的文化人儿,在村子里的威望可不低,他一开口,没人反驳不说,还都在心里反复掂量他的话。 好像,是在理儿上啊。 这要是真能单干,多干多得,那可就美了! 赵正义埋怨地看一眼老叔,这不是给他出难题么。 他能不知道单干的好处?这不是上头不允许么。 有革委会那帮子唯恐天下不乱的野狗在,谁敢出一点格,就会被盯上,不撕咬下你一块肉来不松嘴,谁敢顶风闹事? 生产队里人心不齐,谁能有他清楚?背后打小报告的多了去了!要不是他跟领导班子压着,队里早乱套了,还能这么消停地吃喝上工?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当干部难,当个想护着老百姓的干部更难。 赵正义叹口气,也仰脖干了一盅白酒,一抹嘴起身就走。 “吃人嘴短,我今儿就是来吃酒席的,旁的话一句没听着,出了这个门,谁说我都不认,走了。” 见老支书扬长而去,其他村民面面相觑,想跟着放筷子走人又舍不得。 简老太见势不妙,赶忙笑着劝众人继续吃喝,说老头子喝醉了说胡话,大家伙权当听他放屁,不用当回事。 简新祝得到老娘眼神提醒,忙从沉思中回神,过来搀扶起老爷子: “爹你看你又喝醉了,跟你说不能喝就少喝点,招弟带回来的白酒度数高,你还一杯接一杯地喝,都说起胡话来了。” 简老爷子配合地瘫在小儿子怀里,口齿不清地嚷: “喝,继续喝!我要给主席写文章,主席的诗词写得真好啊,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行行,知道爹你最崇拜主席,每天都要学习语录,咱回屋继续学习行不?” 爷俩跌跌撞撞走了,老爷子纵声吟诵的声音还从东里间断断续续传来: “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 简老太没好气地笑骂: “这个老头子,做梦都想给主席写信,写一封撕一封,说自己写得不好,不值得日理万机的主席抽出宝贵的时间来看,攒着劲儿非要写封好的,也不看看他肚子里才几两墨水。” 被她这么一打岔,屋里古怪的气氛松动下来,纷纷跟着夸老爷子心诚,总有一天能写出有水平的信来寄给主席看。 简青桐冷眼旁观,心里微微发寒。 不是针对试图装糊涂的家人和村民,也不是针对差点惹祸的自己,而是当下这个无语的坏境。 算了,时机未到,韬光养晦。等明年,明年就好了。 因着简青桐手里捏着招工进厂的名额,虽然说她优先照顾了自家人,但这也足以说明她有本事,能招一批就能招二批不是? 心里打着小九九的村民们有着最朴素的智慧,谁都没把刚才的事儿当真,话里话外继续巴结起简青桐来。 简青桐情绪不佳,无心应酬,索性也效仿爷爷来一招醉酒遁,退回屋里休息。 关上门,外头的热闹喧嚣便好似与她隔绝,简青桐静下心自省。 她承认自己有点飘了。 或许是因为事事进展顺利她站稳脚跟的自信,或许是因为潜藏极深的对穿书世界的轻视。 文人相轻,她可能也有点这个毛病? 限于原作者的水平,原书世界确实有许多bug,比如异想天开的请保姆情节,以及简青苗重生后一系列胆大包天的动作等等。 当然,简青苗重生后的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