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大声点,你们说话怎么小声小气的?” 小柚子爬起来,连带着将怀里捂着的孩子拉起来。 小丫头被吓傻了,哭也不敢哭,整个身体都哆嗦着。 四周她只听得耳鸣声,看得北明朗和开水一脸神色无措的样子,小柚子突然意识到有点不对劲。 “我是聋了吗?”单手拍了拍耳朵,似乎有些不敢置信。 然后只看得见北明朗嘴型飞快动着,根本听不清他的安抚。 小柚子叹气,“算了,你别安抚我了,反正我听不见,看着更扎心。” 然后听得开水幽幽道,“他是在骂你!” 看清口型,小柚子一脚将北明朗踹出去几步,大声道,“缺德鬼。” 北明朗:不应该啊,这女人聋了还有自动识别功能,骂她就知道? 开水指了指她面前的孩子,言外之意是问她怎么办? 小柚子低头看了一眼正在哆嗦的小丫头,“问问她家在哪里,我们给她送回去再走。” 开水和北明朗问了半天,小丫头只是哆嗦着并不敢说话。 “这小丫头是不是也给炸聋了?” 小柚子将小丫头扯着自己面前,凶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可随即想到自己的失常,又不得不硬着头皮道,“要不,我们先找个大夫给她看看!” 开水和北明朗一合计,带着她们去找大夫了。 走在长街上,硝烟弥散,街上隐约能听到炮火和血腥味。 周围有人在长街上痛哭死去的亲人,有人劫后余生仓惶四逃。 她明明听不见声音,可心里却有一道道的悲鸣闯入她的心底,跟针扎似的难受。 北明朗瞧见她的异常,“这世道本就是活了今天没明天的,别看了!” 话里有些不忍和沉重。 这段时间,在姜东附近,他看到的已太多,都有些麻木了。 小柚子内心动摇了,她本是抱着来带易不染回家的念头。 可瞧见如今风雨飘摇的山河百姓,人人自危,处处水深火热。 她又觉得不该为了一己之私让易不染回家的。 这一刻,她突然明白了温先生的那句无奈和苦心。 七尺之躯,已许国,再难许卿。 或许他不是爱文嘉嘉爱的浅,而是将这深爱埋藏于心,投身家国百姓而已。 城里的大小药铺都散了,只能去唯一的医院。 医院伤亡人很多,进进出出的担架和被扶着的伤员。 小柚子站着门口,手足无措。 视线对上那只担架上伤员垂死的眼神,落寞,绝望痛苦,又似乎带着解脱。 眼里的微光暗了下去,担架越走越远,直到眼神里的光亮覆灭了...... “到你了!”北明朗扯了下她的衣服,指了指里面。 小柚子忙着关心小丫头,“那孩子没事吧?” 她才这么小,要是真聋了,以后可怎么办。 北明朗一楞,随即嘟囔道,“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你说什么?”说的太轻太小,小柚子没抓住口形。 北明朗轻咳嗽了一声,瞥见前台上放着的笔和本子。 写道,“医生给她看了,只是受了惊吓,给她打了一针镇定剂,等睡一觉应该就没事了。” 小柚子进去,医生给她看了半天。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