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到书房坐定。 “陈兄此番前来是为书的事?”柳寂奉上盏茶,问道。 “是。”陈宾扶了扶茶盏,道过一声谢后,方从褡裢里取出一部书,道:“晚辈来和先生商量诗文集刊印的事,前日已勘校完毕,这是样书,请先生过目。若是无误,晚辈即刻安排雕版刻印。” 柳寂接过样书,从头翻看。 前半部是诗集,后半部文集,统共六百七十八篇。 刻板样式则是每页二十八行,每行二十四字,版心双鱼尾,版框四周双边,以缝缋法装订。 陈宾道:“编订时按年份排的顺序,日后收录先生的其他文章,要增订也容易。” 柳寂大致翻过一遍,合上书,指着书封,臭着脸道:“《南北集》?” 看那神情架势,就差指着人家的鼻子骂:这是什么不读书的人取的狗屁不通的名字。 “正是。”陈宾冒着冷汗客气回答:“晚辈几人思量再叁,想着先生行迹广阔,走南游北,非其他词汇所能概括,才定下此名。” 柳寂略思索一番,“就叫《濯雪堂集》,作者署名的话,濯雪堂主人亦或濯雪堂居士都可。” 他还当上居士了,还有脸自称居士。 整天色欲熏心,心心念念记挂的都是女儿的小嫩屄,不是想看就是想亲亲摸摸,更想早日提屌干进去。 谁家善男信女这般恬不知耻、这般贪欢好色?还居士。 陈宾面带疑惑,“这‘濯雪堂’,不知有何典故?” “我这书房就叫濯雪堂。” 陈宾望向帘外,进来的时候也没见门口挂什么匾额,也从未听说,于是道:“门上好似未挂匾额?” 接着歉意道:“哦!也可能是晚辈进来得匆忙,未及细看。” “匾额前几日才写好,送去裱刻,还没好。”老男人张嘴就来,信口胡诌。 雪宝也是头一回听说家里的书房还有名字,还叫濯雪堂,想是爹爹现取的,小丫头躲在屏风后面偷笑。 濯、雪、堂,雪,雪,是她! 好看的梨涡浮在脸颊,越来越深,越来越深,甚至忍不住“咯咯”笑出声来。 听到笑声陈宾才知屏风后面有人,柳寂淡淡道:“小女在后面小憩。” “哦,哦,那晚辈先告辞,回去就安排改名的事,后面再来叨扰。” “先不忙,我稍后写一篇《濯雪堂记》让人送过去,可将其置于首篇。” 这......编年法编订的集子,突来一篇放在开头,有些乱了章法。 陈宾为难,却也不好说什么,想来也能算是个序吧? 只得答应下来,“好,静候先生佳作。”说罢便起身拱手离去了。 雪宝一下从屏风后跳出来,拿起桌上的样书欣喜翻看,“爹爹的诗文要刊印了?那岂不是可以有机会文章与天地同老,随滚滚江河万古奔流啦。” 小雪宝也开始学着说文绉绉的话,开心至极。 “文章自然是千古事。” “那爹爹的姓名呢?是不是也会千秋万代流传?像故事里的那些人一样。” “千秋万岁名要来何用?”柳寂在宝贝头上轻拍一记,温柔笑道:“爹爹只想要宝儿。” 随即提笔,龙飞凤舞写下一联: 濯足濯缨功名无用堪笑人间沧浪尽 雪暗雪明明德有成始知世上是非轻 他还明德有成了,要不说文人的笔墨最会粉饰,无非是和女儿的感情终于开花结果了,到他笔下就成了“明德有成”。 无德背德之人也敢标榜自己明德有成,也是多亏了脸皮比别人厚。 柳寂使唤雪宝:“宝宝过来将此联抄录一遍,明日爹爹找人裱刻,好挂在书房门口。” “啊?我吗爹爹?”雪宝有些不敢置信。 爹爹的书法那样好,却要挂她的字,羞赧低下头,“我写字不好看,丑丑的,爹爹知道的。” “宝儿的字稚拙天然,才得真趣,挂在上面正合适,听话。” 雪宝这才到书案边上,询问爹爹该写成多大,蘸墨将那对联认真抄写一遍。 最后又在坏爹爹的哄唆之下题了匾额,正是“濯雪堂”叁字。 ps:对联是我自己瞎写的,出了格律或者写得不好只代表我菜,不代表老柳真实水平,他大文豪,他牛逼,是柠某耽误了他,他搞黄和牛逼着就行,菜和锅都是我的hhhhhh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