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侃了一句:“毛猴,又要出去啊,钱包和肾脏还扛得住吗?” 黎邦智回了一句:“扛不住也得扛啊,你好意思让我听墙角吗?” 说到这郭建川还是对黎邦智充满歉意的,他说:“这周末我带洛意出去,你没事的话就留在宿舍里吧。” 黎邦智说:“还真以为我是为了给你创造良好环境才出去的啊,我事多着呢,你就别替我操心了。” 他说完又搭着郭建川的肩说:“你小子挺行啊,还带洛上尉出去,那天还有人目击你们手拉手从海边回来,真当恋爱谈了?” “他当是恋爱那我也当是恋爱呗,我还能亏了不成。” 黎邦智朝他竖了个大拇指,便头也不回地出门了。郭建川看了看时间,他也该收拾收拾去见洛意了。 他本人委实没什么可捯饬的,除了夏天有几件自己的t恤裤衩,衣服就只有海军发的四季服装,发型是已经保持了四五年的不到半厘米的寸头,宿舍里唯一一把梳子是黎邦智的。或许只能剃一下胡子了,平日里起早贪黑的还真没空剃胡子。 洛意今天下午要开会。下周飞行队要去航母上训练,需要开会统筹安排一下,郭建川的领导也去了,估计没过多久任务就会派发到各个车间,每个车间都要派几个人去。这种任务一般没人想去,因为航母上的生活条件非常艰苦,飞行队集中训练时工作强度也大。最重要的是,队里的飞机走了,留在基地里的人自然处于半放假状态,谁都更愿意留在基地里。管理有度的车间会安排士兵轮流去,这时候如果车间里有个冤大头次次去,就可以大幅度降低其他人轮到的频率,而郭建川正是这样的冤大头。 郭建川第一次去是主动报名的,那时候刚入伍,对航母充满了向往,回来后船上的大领导跟他的车间主任夸他说,这小伙子不错,干活很利索,然后“业务骨干”、“领导赏识”的高帽子一戴,郭建川次次都逃不掉。郭建川也理解他的车间主任,说是个领导,其实也就是个带着一群人干活的老工人,许多士兵在海军里干四年就走,根本不买这种次级军士长的帐,轮到他了也要领导好声好语地求半天。每次车间主任苦着脸说,头哥,实在找不到人了,郭建川只好想着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任劳任怨地去了。 不过这次无论如何他都会去的,航母上的合训结束之后,洛意在鲁东基地呆不了一个月就该走了,不去的话,就少了一周相处的时间。 他站在基地大楼前的花坛旁边,无聊地扯着小灌木圆圆的叶子,最开始说要带洛意出去下馆子,大概只是搪塞一下对方“不一起吃饭”的指控,没想到现在却成了两人第一次正经的约会。 “就知道你会躲起来。” 郭建川循声望去,看见洛意站在花坛的另一端。他在冬季军常服外套着自己的羽绒服,帽子上有一圈毛,看起来像是一只冬天皮毛变了颜色也长了膘的小狐狸。 “我刚刚绕着东边的花坛走了一大圈,没想到你躲在西边的花坛后面。” 郭建川笑了笑,算是承认了。他拉起洛意的手,洛意刚从会议室里出来,手还是暖的,但郭建川还是握着揣进自己的口袋里。 洛意小声说:“我的同事还没走光呢。一会儿碰到了人,你别又不好意思了,把我的手甩出来。” 郭建川把他拉近了,低头看着他说:“不至于。” 其实没有人会明目张胆地盯着他们看,看到了也没有什么新的话能说,军营里议论得最激烈的时候还是第一周郭建川宁死不从的时候,后来见没有出现鸡飞狗跳的戏码,大家的注意力就转移到“双方已婚的营地夫妻搞出人命”这种事上来了。 不过郭建川还是很怕撞见那些军官,洛意在飞行队的前辈见到他和洛意在一起总要调侃几句,比如“新男朋友个儿真高,是最高的吧”,或是“这腻歪的,别要走的时候舍不得了”,听着让人又尴尬又像心头压了块大石头一样难受。 他们肩并肩走到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