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 此人一身青衣,身量高挑,修眉细目,眉宇间含着一股英气,乃是一名女神将。 沈丹熹盯着此人片刻,喊道:“曲雾。” 曲雾闻声抬头,应道:“殿下。” “哦,对,我差点都忘了你了。”沈丹熹似笑非笑道,仔细将她打量一番。 她能一眼认出她来,并不是这个人有多特别,而是因为曲雾贴身保护神女,沈丹熹时常能在入梦的画面里看到这张脸,是以不曾将她忘却。 沈丹熹伸手摸了摸这一张熟悉的脸,说道:“你倒是很尽忠职守,这样一个特别的日子,都不曾松懈片刻。” 殿下的行为实在古怪,曲雾眼神中露出一点疑惑,但仍站在原地由她摸着脸颊,一板一眼地回道:“保护殿下安全,是属下的职责所在。” “很好。”沈丹熹说着,指尖从她脸上滑落,自手背上拂过,一道法印立时从曲雾手背上浮出,沈丹熹垂眸看向这道久违了的玉昭印,一字一顿道,“呆在这里,一步也不准离开。” 言出法随,法印当中铭文流转,将曲雾缚在原地。 曲雾睁大眼睛,平静的面容有了一丝起伏,不解道:“殿下?” 沈丹熹再未看她一眼,转身飘然离去。 在殷无觅身边待过的人,她都不信任。 沈丹熹面色沉郁,独自一人穿过悬于咸池上的玉石廊桥,疾步往贮藏经书典籍的经阁跑去。 上一次魂魄离体得莫名,让沈丹熹根本不知道自己是遭了什么道,身躯便被旁人占据了,而她只能被困在九幽。 这一次穿越女主动离开,她不知道那所谓的系统还在不在,它若是还在的话,如果穿越女突然又想回来,她岂不是又会在莫名其妙间被人挤出身体? 沈丹熹绝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再发生一遍,当务之急是必须找个法子,将自己的魂魄和肉身牢固地捆绑在一起。 至于成婚大典该如何,殷无觅究竟死没死,今日之后,她又该如何向她的父君交代,又该如何向三界看客们交代,这些都只能容后再说。 沈丹熹一边疾行,一边扯下头上累赘的凤冠金钗,掷落地上,又褪下繁重的嫁衣霞帔,脚步轻便许多,停也不停地一口气跑至经阁。 经阁外有仙将驻守,见到神女殿下都不由一愣,急忙俯身行礼,“殿下,您怎么……” 未等他们把话说完,神女殿下的身影已如一阵风刮入经阁内。 两名仙将摸了摸脑袋,疑惑地往昆仑之巅望去一眼,不明白本该在山巅举行婚典的神女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不过神女殿下有自由出入经阁的权力,他们自也不敢加以阻拦。 漆饮光用羽毛拟了一个假身引走身后的跟屁虫,自己一路追在沈丹熹后,沿着她甩落遍地的钗环,到了经阁前才停下。 昆仑藏经纳典之地不是他一个外人可以随意闯入的。 他手上抓着那一条赤红的披帛,指腹摩挲帛纱边缘金线刺绣的花纹,在经阁外一株繁茂的梧桐树下耐心地等待着。 沈丹熹踏入经阁,挥退拥上前来的经阁书灵,凭借久远记忆里残留的模糊印象,登上二楼,转入南侧一面书架上四处翻找。 好在这么些年过去,经阁内的布局一直都未曾大变过,像一些冷僻的闲书或是登记凡间诸事的记录本,更是少有人翻动。 她小的时候性情急躁,无多少耐心,母神曾为了磨砺她的性情,专将经阁里的一些归档登记的事项交予她做,久而久之,沈丹熹确实被磨出不少耐性。 昆仑乃是人间仙道之首,掌管天下地仙名录,若有天、地二界仙神要入凡间长留,也须得先向昆仑奉上名牒,记录在案才可。 沈丹熹记得,她曾经亲笔记录有一人,这个人对她或许可有用处。 她沿着高大的书架一行行找去,终于从一只箱屉里翻找出早已封档入柜的记册,从内翻到了想找的人。 沈丹熹不想浪费时间去取誊抄的纸张,随手从裙摆撕下一块绸布,将书册上信息誊抄在上,再将记录本原样封存回去,快步从经阁里走出。 她想找的人不在昆仑,若使用昆仑的车辇坐骑,兴许还未出昆仑地界,她的父君一从虞渊出来,就会将她召回。 如今她的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