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视线一动不动,孟知语不习惯。她放下书来,看着他。 陈祝山道:“朕想起从前的时候。” 孟知语不知道他想起什么时候,从前的时候太多了。 孟知语不语。 陈祝山继续道:“知语吃过饭了?” 阿幸替她回答:“回皇上,殿下吃过了。” 陈祝山又道:“吃了什么?” 孟知语复又拿起书看,不理他。阿幸见状也低着头不语,主仆二人将他晾在那儿。 陈祝山似乎心情大好,这点小事一点也不放在心上。“马上除夕了,知语可有什么想要的?什么都可以。” 孟知语这才转头看他,刚张嘴,便听见他说:“除了离开朕。” 孟知语道:“皇上并不需要臣。” 这话似乎让陈祝山心情愉悦,他抬手从旁边拿过她未吃完的饴糖,咬了一口。饴糖太甜,他微皱了皱眉,却没恼。 “可是知语要朕。”他笑得狡黠。 孟知语抬眸看他,眼神流转,似乎在琢磨怎么回怼这一句。陈祝山察觉到她的意图,打断她的话:“好了,知语好好休息吧,朕先走了。” 他起身离开,孟知语先是看了一眼那块留着他们俩齿痕的饴糖,而后抬眸看向他背影。 陈祝山迈腿过门槛的时候,听见她说:“皇上怎知,知语不是谁都想要呢?”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阅读 鞠躬~ 来晚了。 看,扎不扎心。 第15章 第一张笺 陈祝山动作微顿,并未抬头,仍旧出了门去。唯有李元瞧见了皇上一刹那晦暗的眼神,李元跟着他出了宫门,步撵在宫门口等着。 待到步撵起了,孟知语才放下书失神。阿幸走上前来,劝她:“殿下何必如此?” 孟知语笑了笑,并未说话。 阿幸见劝不动她,只好叹气。她着手收拾东西,方才被咬过的饴糖还在那儿,阿幸看向孟知语,孟知语摇摇头:“不必了,放着吧。” 总归是冬天,也不怕化了。 兴许是被她的话准确戳中心口,前半夜陈祝山没来栖霞宫。 阿幸似乎盼着他来,孟知语觉得有些好笑,以陈祝山的性子,今日他定不会来。或许明日,后日,都不会来。 阿幸不知抬头望了几番,有些恨恨道:“您都这样了,皇上都不来看看?”阿幸脸色沉下来,一脸的不高兴。 他不来也好,省去了一些烦扰。虽说流言早就挡不住了,好歹能少一分。 阿幸把她说得好像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似的,孟知语想笑。陈祝山送来的药她没用,不是特别想用,留着这种痛楚,似乎也不是一件坏事。 阿幸又借给宫门口点灯出去望了几番,还没把人望来。孟知语掀了被子一角,“阿幸,熄灯吧。” 阿幸有些不情愿,似乎不甘心就这么妥协。她磨磨蹭蹭去熄灯,刚熄了一盏,便听得通传:“皇上驾到。” 已经过了子时。 便是后半夜了。 陈祝山会来,孟知语倒有些意外。 她坐在床边,待陈祝山进了殿,绕过屏风,与她相见。 孟知语唤他一声:“三哥。” 陈祝山听她这一声,脚步一顿,她脸上似乎带了些笑意。陈祝山想,知语果然还是爱他。 他下午的怒气消了许多。 “还没睡吗?” 孟知语挪了挪位置,他自然而然在她身边坐下,便开始脱鞋。孟知语往里头躺了躺,她面对着墙,很快感受到他的手揽过来。 他似乎清楚自己昨夜所作所为,这会儿也不想做些什么,只是这么揽着她。 孟知语闭上眼,意识却清醒。陈祝山睡得很快,还有些沉。知语睁开眼,看着眼前的罗帐。 她在思索一个问题,为什么江恒这么笃定呢? 她轻轻地突出一口气,将被子往上扯了扯,而后再次闭上眼。 这宫里没有秘密,陈祝山住在她床上,自然也不是秘密。 但是陈祝山说没有,便无人敢在他面前说有。 因为他是天子,是这天下之主。 不明目张胆地说,还可以背地里说。流言纷纷扰扰,陈祝山并非不知道,他若真想整治,随便找两个杀了,便能停歇许多。但是他不想,他就是想让这流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