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个份上,她不自在,叶氏也不舒坦,两人再无往日的亲近,干巴巴地又说了一会儿,她起身告辞。 叶氏送她,看着像以前一样,但终归是不同了。 关了院门,叶氏一声叹息。 “娇娇,陈家这门亲应是不成了。他们应是有自己的难处,你别多想。” 谢姝点头。 “我省得。” 叶氏见女儿哪此懂事明理,偏偏婚事横生枝节,当下眼眶都红了。 收拾一番后,她还是准备去郑府一趟。 她这一去足有大半天,等回到家时太阳都快落山了。一眼看到等在门口的女儿,连忙挤出一抹笑来。 “不用担心,娘都说清楚了。郑夫人是明理之人,秦国公府高门大户的,定然也不会为难我们。” 谢姝看着她脸上明显干了的泪痕,道:“娘,是女儿惹的事,让你们为难了。” “你这孩子,你惹什么事了?”叶氏心疼道:“你是好心,救了那白大姑娘一命,谁知他们却惦记着让你往火坑里跳。是他们没良心,是他们恩将仇报!” 能让她说出这样的话,可见郑夫人一定是说了很多难听的话。 谢姝突然想起当日秦国公夫妇上王府质问时,萧翎和自己说的话。萧翎说:“人心之诡堪比妖魔,你不忍他人陷于深渊,却不知他人不仅不会感恩,反倒会将你拖入地狱。” 今日这话算是应验了。 所以枉她活了两辈子,到底还是天真。不如萧翎识遍人心,最是知道人心之恶,也最是知道人心之诡。 “娘,我错了。” 她就不应该多管闲事! 叶氏更加心疼,“傻孩子,你没错。你放心,不管他们说什么,这门亲事我们都不同意。他们高门显贵的,总不会明抢吧!” 话是这么说,但很多手段比明抢更恶心。 “那父亲……” “你父亲为官多年,也见过不少风浪,若真是因为后宅之事而遭人报复,他必定会在圣上面前弹劾一二。再说了,我们也不是半点靠山没有,实在不是行我就厚着脸皮去求太妃娘娘做主!” 叶氏越说越觉得应该如此,既然镇南王府愿意给他们撑腰,那她也就厚着脸皮,腆着脸去求太妃娘娘。 母女二人说话时,杜家的人来送东西,除了一些土仪之外,还有一封信。信是从洪山县那边来的,信上面的字迹是谢娴所书。 叶氏忙折开看,一看之下又哭又笑。 谢姝接过信,看了一遍后也高兴起来。 “娘,姐姐要回来了!还有姨母也找到了!” “这么多年了……”叶氏哽咽着,“可算是找到了。真是谢天谢地,得亏你姐姐留了意,否则你姨母还在给别人当粗使婆子。” 信上谢娴说自己在街上遇见被主家训斥的叶兰,叶兰看到她之后一直发愣,她便多问了几句,听到叶兰说自己原也是盛京人氏时,又问她母亲名讳,她如实相告之后,姨甥二人这才相认。 叶氏哭哭笑笑,一时哭叶兰受了太多的苦,光是听在街上被主家训斥便知过得有多艰难。二是笑时隔多年,她们姐妹二人终于要重逢。 因着谢娴一家三口即将归家,因为叶氏的姐姐叶兰有了消息,谢家人都很开心。按照信送出的日子来算,他们应该近几日就会到京中。 但流言蜚语如风,也很快便传到了举人巷。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