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亲王出了殿后,却是谁也不敢走,皆是守在外面。 长公主上前,将景元帝扶回龙椅。 景元帝又连咳几声,然后以手扶着额头。 “阿央,朕……” “皇兄,是时候做决定了。” 这个决定,指的是立储君。 景元帝闻言,下意识看向李相尧。 【萧翎,你快听听,陛下到底属意谁?】 谢姝虽低着头,眼尾的余光却是看着萧翎。 萧翎闻言,袖子里的手指向李相尧。 【太好了,与我们的目标一致。】 这是一个好消息。 谢姝想。 反正不能是安王,也不能是宁王,至于顺王和平王,也不是好人选。 这时景元帝朝她看了过来,说了一句毫不相及的话。“这孩子和你年轻时真像,朕记得你那时就是如此胆大妄为。” 这话是对长公主说的,指的是长公主年轻时为见霍濂扮成士兵混进军营的事 长公主肃穆的脸色缓了缓,紧着又现出几分怅然。 景元帝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全退下。 所有人一起出去,李相尧正欲送长公主等人出宫时,殿内传来景元帝的声音。 “尧儿进来!” 李相尧听到这话,在几王的注目中转身回去。 长公主叹了一口气,这才细细打量谢姝。 谢姝小声道:“祖母,我没受伤,萧翎护着我呢。” “那就好,那就好。”长公主连说几遍,注意到萧翎和章也身上的伤后,连声让他们赶紧回去治伤休息。 几人刚走去没多久,梅妃匆匆而来。 眼看着梅妃让人通传之后被请进殿,长公主皱了皱眉。 “娇娇,你觉得这位梅妃娘娘如何?” “宫里人的都说她虽得宠,却一直安安分分,但我不这么认为。” “哦?你怎么看?” “祖母可还记得那日,她底下的人行事张扬,丢了东西就要搜别人的身,可见是仗着自己主子的势。若她真是一个安分的,必定会约束自己的下人。” 长公主欣慰点头,“你能这么想,祖母就放心了。这宫里啊,怎么可能会有安分的人,宫墙从来不动,但宫墙里面的人心如风,永不会停歇。” 是啊。 这宫里的风怎么会停呢。 所以哪怕没有颜知雪和温华母子,李氏皇族内的争斗也永远不会停。 天不知何时暗了下来,这种灰暗压着的不仅是世间万物,还压着人心,莫名让人感到恐慌与不寒而栗。 谢姝喃喃,“要变天了。” …… 皇家是天下最要脸面的人家,所有的丑闻与秘辛恨不得烂在那金碧辉煌的宫墙之内。是以围杀一事未公之于众,最后景元帝处置的结果是安王去守太庙,宁王则被派去修皇陵。 当然,两王守太庙与修皇陵之事,皆有冠冕堂皇的理由。但在这个节骨眼上,李相尧的归京难免让世人揣测不断。 东风压西风,又有回旋风。如同不平静的朝堂。身在这波诡云谲中,当局之人谁也不能独善其身。 西山大营的事也跟着落下帷幕,官方对外的说法是潘将军畏罪自杀,营中上下齐齐整治,温华官复原职。 所以这一番折腾,反倒成全了他。 谢姝听到这个结果的时候,心情极为复杂。 对此,萧翎又让信鸽给她送了信。 信上只有四个字:别急,快了。 这个别急是指什么,她知道。这个快指的又是什么,她也知道。曾几何时,他们已然有了只言片语就妙懂的默契。 思及初识的种种,恍若隔世。 眼看着他们的婚期将近,原想着可能要等成亲那一日才能相见,没想到景元帝在宫中设宴,他们又见了面。 此次宫宴的主题,是为了给李相尧接风。 李相尧看到她时,明显又是一愣。 怔愣过后,对身边的萧翎道:“长情的眼光,果然与众不同。” 前后两个与众不同,代表的却是完全不一样的意思。 她浅浅笑着,作羞涩状。 宫宴之上,她终于见到了后宫真正的掌权者:淑妃。 淑妃已是高龄,头发却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