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翎见状,将她的手拉了回来,按在自己脸上。 “别摸它,摸我。” “……” 【大庭广众之下,你发什么骚啊!】 不少人朝他们看来,尽是震惊之色。 有人喃喃着:“真想不到萧大人居然是这样的人!” 章也摇着扇子遮住半边脸,对那人道:“情到深处如入无人之境,萧大人也是性情中人,龚大人何必如此大惊小怪。” 被称为龚大人的人下意识点头,然后又摇头。 “他可是萧大人哪!” “他也是人哪。”章也摇着扇子,道:“是人就有七情六欲,他亦不例外。” 两人说话时,萧翎和谢姝已上了马车。 谢姝捏着掌心,掌心之处仿佛还残留着男人的温度。 “娇娇,说好了的,以后你只能摸我。” “……” 什么时候说好了! 谢姝无语,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孰不她这般模样落在萧翎眼底,似嗔还恼,一如春风入骨。 男人的大掌贴在她脸上,拇指轻抚着她的唇。 马车内的气温骤然升高,比那鎏金铜炉中的炭火还要热上几分。她被这热气一熏,只觉得口干舌燥。更要命的是,唇被人抚摸着,让她想舔却不能舔。 “你……要多久才能成事?” 她故意岔开话题,问的是天下谁主沉浮一事。 而萧翎的回答一语双关,他说:“娇娇,我等不及了。” …… 事关江山社稷,心急之人不知多少。 景元帝的病情一日比一日加重,请立太子的奏折也越多越多。正当世人都以为顺王最为可能被立为太子时,不知从哪里传出一句话:立嫡立长,立庶立贤。 顺王是庶子,然而景元帝膝下活着的庶子可不止他一人。平王虽有腿疾,无缘皇储之争,但李家还有几位未封王的庶皇子。 纵然皇子之中无人为翘楚,那也可以矮子里挑出个子最高之人。何况嫡系一脉尚有人在,史上也有越过皇子而立皇孙为储的先例。 一夜之间,呈到景元帝面前的除了有请立顺王为太子的奏折之外,还有倡议嫡孙李明尧为皇太孙的奏折。 很快,两股势力渐渐相当。 顺王一派见势不妙,纷纷上折斥责李相尧身为蕃王,进京之后迟迟不回封地,分明是不顾李氏祖训。 李相尧无法,只能领兵归永州。 那一万兵士从京外撤离之后,顺王立马主动进宫侍疾。 顺王此举,其心昭然若揭。 自那立嫡立长,立庶立贤的话一传开,底下的皇子们动作不少,他这是想占得先机,以图近水楼台先得月。 京城上下风云汇聚,暗流涌动。 天气一天比一天冷,阴雨连绵了几日。哪怕是屋子四角与正中皆摆着火盆,似乎也驱散不了那透骨的寒气。 初冬的第一场雪落下时,谢姝披着白狐毛的斗篷出了屋子。 “大人那里还没有消息吗?”她问萧翎书房里侍候的那个小侍卫。 小侍卫小声回道:“回小殿下的话,大人未有消息传来。” 她叹了一口气,双手拢进暖袖中。 昨天夜里,萧翎又被急召入宫。临走之前吩咐她,在他回来之前紧闭门户,无论是谁都不要见。 几乎不用多说一个字,她心知王权之争,已到了最后的关键时刻。 她送他出门,对他的交待只有一句话,那就是:万事小心。 而他对她的叮嘱,则是:等我。 很简单的交待与叮嘱,却包含着只有他们才懂的深意。 雪还在下,入目所及的花草树木和亭台楼阁皆染了一层霜白。她远望着皇宫的方向,眼神深处是化不开的担忧。 既已卷入王权之争,谁也不能预知输赢。哪怕是有读心之术,却也不能算尽人心。所以在最后结果未出来之前,一切皆有可能。 时辰一点点过去,入冬之后的暮色来得更早了些,随着府中各处的宫灯亮起,映得地上的积雪也多了几分暖色。 独自用过晚膳,她歪在贵妃榻上看书。 不知过了多久,门房匆匆来报,说是莱芜郡主来访。 谢姝闻言,下意识看了一眼琉璃沙漏。 戌时了。 莫说是这个时辰,便是白天的任何一个时辰,莱芜郡主来找她都不正常。她们无一丝交情,有的只有交恶。 “不见。” 门房领命,又匆匆而去。 与此同时,她传令下去命府中上下严阵以待。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