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严眼中的讥讽之意更甚几分,“哦?想跟着圣人做事?墨家什么时候把门给关上了?圣人出世十余载,墨家便跟随了他十余载。难不成十年前你还在你娘的肚子里没有出生,所以错过去了?今日好不容易长大成人,才终于得了爹娘的首肯,要过来投奔圣人?” “你……你……” 莽撞的读书人被气得胸膛剧烈起伏。 单看他的模样,胡子都已经有半指长,怎么可能刚刚成年? 这番话分明是在阴阳怪气他,圣人活着的时候不肯加入墨家,得知要立国的消息,便着急忙慌的赶来投奔。 到底是来投奔墨家,还是来投奔官职,自己心里清楚。 “堂堂锦衣卫,只会逞口舌之利!” 憋了半晌,那读书人才终于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昂起脖子,通红的脸上写满不屈,好似忠贞无畏的战士一般,“我就站在这里,你大不了杀了我!” “呵。” 钟严没有半点犹豫,手中长刀直接便狠狠的压在了那莽撞的读书人肩膀上。 铁器的冰冷触及到温暖的肌肤,让汗毛都开始颤抖了起来。 那读书人的牙冠已经开始打颤,双目仍旧死死的盯着钟严,一语不发。 竟还真的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钟严长刀猛然一划! 破风声掀起! 那莽撞的读书人呆立在那,双腿发颤,但并未挣扎,唯有目光中,充斥着无穷的愤怒。 然后他便看到钟严拿着刀走远了,隐隐间还有一道声音在无数的口诛笔伐中传荡过来。 “倒还算个汉子。” 莽撞的读书人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又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还在。 涌上脑袋的热血开始飞速退却。 对死亡的恐惧的袭上心头。 他耳中听闻着周遭接连不断对夏皇的诅咒谩骂之声,看着钟严持刀渐渐远去,一时间呆立在当场,表情茫然而无措。 竟有些分不清楚。 而这,仅仅只是发生在顾担能够看到的,斑斓一角而已。 相似却又不太相同的一幕,接连不断的在皇都内上演着。 之前王莽依靠墨丘的名义招来了多少人,此时便有多少人在骂他。 特别是在发现锦衣卫并不会因言抓人之后,谩骂的声音便越发嚣张与猖獗,且理所当然。 这个盗皇为什么不因言抓人? 当然是因为问心有愧! 读书人只要想骂一个人,无论他做什么,是好是坏,都有千百种理由和愿意去谩骂,且一眼听上去、看上去极有道理。 之前在大月的时候,他们不敢骂,因为骂了真的会被杀,而且可能都不是杀一个,小的殃及满门,大的祸及全族。 可夏朝说的是奉行墨家的道义——尽管一些人连墨家的道义究竟是什么都不清楚,可既然要奉行道义,那肯定不能和大月一样吧? 不然何必改名为夏朝,还当大月不就得了? 如果是圣人,他们自然可以俯首帖耳,可既然是借着圣人的名义自行上位的王八蛋,那当然是骂多少都不够多。 哪怕王莽已经悄悄下令,不必因言抓人,除非是连带着墨丘一起侮辱的家伙,可没有多少的时间,皇都内的监狱、地牢,乃至是天牢,全都满了! 倒不是那些人真犯了那么大的罪,主要总得找个地方去看押犯人吧? 绝大多数被锦衣卫抓去的,都是自各州之地凭借着心中一腔热血,或者干脆是听到了墨丘被传播几遍,乃至编排了无数次故事,心中一动之下赶来皇都的游侠儿。 这群有些武艺,但又不多;懂点道义,但又不懂太多的人,才是最能扰乱治安的那一批。 侠以武犯禁,绝非说说而已。 如果墨家未入朝堂,哪怕在民间的声望再怎么好,在官员那里也得不到一星半点的好脸色。 作对做错都是如此! 这群游侠儿既没有墨家对墨者那么高的要求,又想要把持着一柄凶器去行侠仗义,其性究竟如何,是好是坏,那真不好说。 但无论如何,抓了那么多的人,这都是一件大事! 锦衣卫指挥使钟严,已经赶往皇宫,通报夏皇。 “现在监牢、地牢,乃至天牢已经全部满员,甚至都已经装不下人了。以至于弟兄们不得不在监牢外用绳索将那些游侠捆住,再派几个人看守。其中有几个人武艺不俗,反抗的时候,死了四个弟兄。” 钟严认真的汇报道。 听完之后,王莽没有任何犹豫,立刻说道:“那些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