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书的名字极为朴实无华,仅有二字而已:《炼炁》。 顾担打开,速度极快的翻阅起来,脸色也随之黑了下来。 这本书跟他所想的相差甚远。 按照书中的说法,炁是甚少得见的,特别是先天一炁,近乎是举世难寻,便是传说中的炼气士都因此而困顿。 便是真好运碰到,也根本无法降服,作为天地奇珍,大道化身之本源,哪里是好相与的。 那就没有办法了么? 有! 可以自己想办法,人为的制造出‘后天之炁’。 比如血煞之炁。 便可造一个万人坑,再借助特殊的手段辅佐,就有机会凝练出凶厉至极的血煞之炁,虽是人为,亦是凶猛无比,即使远远不如传说之中的天之劫难的杀炁,当做对敌手段亦是再好不过。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地动之炁、炎火之炁、枯寂之炁……都是对传说中的龙脉之炁、至阳之炁乃至寂灭之炁的拙劣模仿,单听名字就知道不是什么好鸟。 一个是造化天成,一个是照猫画虎。 与其说这是一本与炼气士有关的修行法门,反倒不如说这是一本如何祸害苍生的指南。 炼气士要都这么修行,怕是早就把人间给干绝种了。 “诚如孔道友所见,此书甚恶,我瞥过一次后便扔到了那里,未曾再阅览过。” 庄生说道:“我观孔道友并非喜争喜斗之人,故而拿出此书,还望孔道友也勿要因此书中言语,乱了心神。” “那自是不会。” 顾担将《炼炁》还给了庄生,说道:“我辈修行,勤勤恳恳,无非是求得‘长生’二字。打斗本就有伤天和,遑论此法恶毒至极,视万物为鱼肉,损天下而利一人,非人所为之。 真敢效仿,必遭天谴!” “孔道友能有此念,甚好!” 庄生脸上露出一抹笑容,放下心来,“炼气士之法虽曾无比辉煌,但时移世易,大有不同。如今是仙道的时代,今非是不如古,舍本逐末便落了下乘。” “我也只是想参照一二,常言道触类旁通,既然吾辈资质不如人,便只好尝试别的方法。” 顾担略有些许失望,他虽非什么圣人,可真要他为了炼个炁就大肆屠戮,他还真做不出来。 既能长生不老,世间一切都不再是束缚,可越是如此,越要留有自己的底线,否则最后长生的究竟是自己,还是一个为了长生而长生的老不死? 长生为他增添了很多束缚,可也为他的底线加了一道大大的保险。 世上很多人不得不违背心意,因为时不我待,‘良机’不容错失。 但顾担没有这个烦恼。 这个不行就下一个,迟早能碰到一个顺心意的,他等得起! “孔道友此言倒也无错。” 庄生微微点头,又将《炼炁》回递给顾担。 “嗯?” 顾担略显讶异。 怎么,难不成一直沉溺在浩瀚书海的庄生,其实才是百无禁忌的那个人? “这本书上的方法虽然恶毒,但未尝没有借助别的方式施展的机会。比如孔道友可以用灵石购买宗师之血,未尝不能试一试能否炼制出血煞之炁。” 庄生说道。 此言一出,顾担恍然大悟,一拍脑袋。 他本该比庄生更早想到这一点的。 那为什么没有想到呢? 顾担思索。 因为在看《炼炁》的第一眼,他就下意识的感受到了极端的厌恶,特别是看到里面的方法来仿制出的后天之炁之后,更是有一种愤怒之感。 以至于甚至蒙蔽了自己的心神。 真要究其原因,大概是和墨丘、禽厘胜、荀轲、公尚过等等那群家伙相处太久了吧。 正所谓耳濡目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他往来的一个个都是什么人? 随便拉一个出去都能竞选圣人,以至于他的情操也不知不觉间被拉高了许多,超过平均线一大截。 以至于猛然看到这种邪魔外道极端鄙夷也是理所当然的一件事。 炼炁炼炁,谁说必须有伤天和了? 我炼我自己不行么! 技术不邪恶,邪恶的使用技术的人! “好好好!” 顾担越想越是兴奋,他有青木化生诀加持,何须求购宗师之血?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