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敬尧隔着老远看见谢灵曜,感觉自己血压不断升高。 谢灵曜一眼就瞄到严敬尧回来了,但他装做没看见。他余光瞄见人晃过来,挤开人群,将他和一众沾着油烟味的大爷大妈隔开。 很清雅的玉兰花香飘过来,谢灵曜很喜欢这个味道,不由得悄悄凑近一步。 分离的时候,许多感觉都是被隐藏起来的。可人一出现在眼前,他的味道、他的动作、他的声音,关于他的一切,所有在记忆中若隐若现的部分——幻想的和真实的,忽然悉数都鲜活了起来。 就像一只掠过水面的鸬鹚,忽地飞过,翅膀轻颤。 一下子挨太近了,谢灵曜觉得心突突直跳。 严敬尧没跟他说话,率先把他手里那两袋土鸡蛋拽了过来:“你先回去,我有点事跟他们说。” 话刚落,两袋土鸡蛋就全塞回了大爷大妈手里。 谢灵曜扭头就走,他解放了,终于不用再铲屎了!陛下激动得一路飞奔,忘了把皮皮也带回去,于是严敬尧亲自把这个逆子扛了回来。 严敬尧刚把那两袋土鸡蛋送走,回到家一看,还有一袋。除了土鸡蛋,还有一箱凤梨和两个西瓜。 严敬尧震惊万分,他久久地凝视着地上的这一堆粮食,对谢灵曜有了重新的认识。 “陛下,你还挺有能耐,这都是外边的老头老太太给你的?”严敬尧打心眼里佩服,但不知为何,他瞧见陛下被外边的老头老太太盯上,心里很不舒服。 谢灵曜盯着他,故意问:“是啊,可我看你不怎么高兴。” 作为独立生活的现代人,严敬尧本来就不喜欢跟老一辈人多接触,尤其干他这行的,碰见老头老太太,压根也不认识,可这帮退休了没事干的人没少问他:你在美国读书怎么回来工作啊?你怎么不拿绿卡啊?你这个工作没有铁饭碗好啊,小伙子怎么还没有对象啊…… “防人之心不可无,万一他们给你的东西有毒怎么办?” 谢灵曜微微抬头,下巴朝皮皮一点:“无妨,这厮如饿虎扑食,孤手上的东西有时尚未放下,就先叫它给吃了。” “我说怎么感觉你又胖了。” 严敬尧把皮皮拖过来,狠狠地拍了拍它的屁股,揪住它的后脖颈:“你已经三十四斤了!你还吃!” 皮皮心虚地缩着耳朵,眼神躲闪,但高昂着头颅,一副死不认错的样子。 谢灵曜很满意,因为皮皮挨了骂,就缩到窗帘后面躲起来了,今天沙发就是他一个人的了。 陛下不自觉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笑意。 严敬尧走过来,挨着他坐着,偏过头凝视着他。谢灵曜闻到淡淡的玉兰花香,静M.DXszxeDU.cOm